如果容家能接到前幾天那個項目,能把貸款辦下來,能順順利利的把公司往前推一步,那麼,這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原因很簡單,表姐的話裏有話,她怎麼能感覺不到,人都羨慕那些比自己過得好的。
自己還沒有表姐過得富足,並且也沒有可以依仗的權勢,表姐怎麼會願意繼續跟自己交好。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她也有點慌亂,如果說蘇紹峰跟女兒的婚姻沒有解除,也許也不會有如今這一係列的麻煩。
可女兒哪知道這裏麵的厲害,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跟自己的人生一樣,結一場政治婚姻,到最後落個一無所有。
當然,自己還有女兒,還有容家集團的掌控權,可這些在表姐眼中,卻什麼都不是,一想起來,她也有一種悲涼的感覺湧上心頭,秦瀾如何能不理解自己女兒的苦衷,奈何如今的她真的有力使不上勁。
她隻能勸自己的女兒等待,等待時機成熟,一旦有了一個好的開始,才有一個好的結果;勸歸勸,可她又怎麼能保證這一切如自己的女兒所願。
考慮了許久,她也是恍恍惚惚的睡了一會,總覺得心裏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憋屈,很早醒來,坐在落地窗的搖椅上,她靜靜的點了一根煙,腦子卻亂哄哄的。
昨晚容承安又一夜未歸,她早已見怪不怪了,有多少個寂寞的夜晚,她也翻來覆去睡不著,都靜靜的坐在這張椅子上,回憶自己的青春。
那個美好的二十二歲,是她秦瀾最為美好靚麗的青春,大學裏的風景優美,四季常青,那個詩人一般的男人就仰著頭深深的望著自己,一首,二首,三首,鍥而不舍,一直對自己念情詩,而自己坐在樹杈上,聽著他那鏗鏘有力的聲音,沉醉在他給自己美好的愛情中。
曾經,她以為她是父母最為疼愛的女兒,她以為她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她以為她的愛情最為可敬。
可當現實中,那個苦苦追她的男生在接到父親的壓力後,頃刻間就變了一副嘴臉,她痛苦極了,可時間就是療傷的最好鑰匙,讓她很快從中站了起來。
她,秦瀾,永遠也不會相信愛情,永遠再也不相信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語。
可一旦空虛來臨的時候,她竟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稚嫩的青年,一段有一段,鍥而不舍的,充滿憧憬未來的詩,以及他那雙憂鬱的眼神。
每當想起他,她不由自主的緊咬自己的嘴唇,哪怕嘴角浸出血跡,她都不覺得痛;偏偏歲月那麼的誘惑人心,在她最為不如意的時刻,她竟然又一次與他相逢了。
依然那樣一副憂鬱的雙眼,那樣一副傲人的身姿,歲月卻把他黑黝黝的頭發鍍上了一層白霜。
她真的心軟了,那種柔軟令她心跳不已,她不自覺的想起靠近。
而那個當年很倔強的男人,竟沒有拒絕她,她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可她的心卻填充的滿滿的,偷偷的,她竟有了一份充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