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坎坷(1 / 2)

米子軒幹淨而真誠的眼神讓蔣晴思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但是她的身體卻在逐漸顫抖,米子軒並沒有急著催她快點說,隻是靜靜的抱著她坐在那,等待蔣晴思向他展開心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晴思幽幽的長歎一口氣緩緩站起來來到門旁把燈關了,臥室裏陷入黑暗中,雖說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米子軒也看不清楚蔣晴思的臉了。

蔣晴思緩緩轉過身,一臉淒然之色的靠在牆上,身體緩緩下滑,最後坐在了地上,這樣的舉動蔣晴思以前是根本就不會做的,但是今天她卻這樣坐了,因為她心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以及煎熬,還有那些她不願意跟任何人提前的往事,這些往事對於她來說意味著莫大的羞恥。

蔣晴思空洞的聲音傳來:“我出生在一個小山村裏,家裏不富裕,但也不貧窮,我母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我父親常年在外邊務工,我小時候見他的次數不多,但他們都對我很好,很疼我,我們一家的生活很平淡,但卻很溫馨,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到我上初三那年徹底不複存在了。”

聽到這米子軒似乎聽到蔣晴思心碎的聲音,他緩緩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坐下,攔住她的香肩,讓她靠在自己寬厚而有力的肩膀上。

蔣晴思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抱住米子軒,就好像不這樣他會突然消失一般,她用顫抖而痛苦的聲音繼續道:“別的女孩子這個年紀早早的來了月事,但我遲遲沒有,我不懂這些,就是認為自己是發育晚,但是我母親知道後,卻很是擔心,我初三快畢業的時候她帶著我去醫院。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天很藍,陽光很暖,到處都是花草的香氣,我們去了鎮裏,本來是要去醫院的,但那天正好是集市,人真的很多,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售賣衣服啊、鞋啊這類東西的小販,快到鎮醫院的時候我跟我母親遇到了一個在路邊擺攤的老中醫。”

說到這蔣晴思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用更大的力氣緊緊的抱住米子軒,用力之大大得她指甲都刺入了米子軒手部的皮膚,米子軒沒有躲,更沒有推開她,甚至都沒喊疼,就這麼讓她用力的抓著自己,他清楚現在自己是唯一能讓將蔣晴思感到安全的人,她需要一個依靠,一個能讓她說出那段不堪回首往事的依靠。

蔣晴思充斥這恐懼的話語想起:“我媽把我帶到了他那裏,那個老中醫留著雪白的胡子,帶著個黑框眼鏡,左邊的眼鏡腿斷了,他用膠布纏上的,他給我把脈了,然後……然後……”

說到這蔣晴思泣不成聲,米子軒還是沒催著她說,而是用力的抱緊了她,在這樣黑暗的房間裏,用自己的體溫給她以溫暖,給她以安慰,讓她感到安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晴思才用顫抖的聲音道:“他說我是石……石女。”

米子軒是醫生,自然知道石女(不知道的百度下,有敏感詞彙,不能詳細寫!)是什麼,他很清楚這種病其實治療起來並不難,就算是真石女,也是可以用過手術來徹底治好的,這樣的病對於一個女孩來說確實是羞以啟齒,但是蔣晴思不是個小女孩了,她早見慣了風雨,她比她的同齡人都要堅強,還要勇敢,這樣的她為什麼就是不跟自己說那?

米子軒沒有問,他知道裏邊肯定是有隱情的。

蔣晴思抽泣了一會,哭出來的她終於感到好過一些,繼續道:“我記得那個老中醫是偷偷跟我媽跟我說的,根本就沒跟任何人說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消息很快就在我們村傳遍了。”

說到這蔣晴思自嘲一笑道:“我們那比較閉塞,迷信的人很多,尤其是村裏的那些老人,他們說石女是災星,會害了整個村子的人。”

在這時候蔣晴思的聲音充斥了無邊無際的憤怒,她幾乎衝牙縫裏強行擠出了後邊的話:“他們來到我們家,逼著我父母要麼把我送走,要麼就搬離這個村子,不管我父母咱們跟他們解釋都不行,愚昧的他們就是固執的認為我會給整個村子帶來災難,會害死所有人,多麼的荒唐?多麼的無知?多麼的愚昧?這就是我家鄉的人。

我父親當時跟他們吵了起來,激動下拿著家裏的扁擔把他們打了出去,可就在第二天,那些人的兒子竟然堵住我父親,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一條腿,我死都不會忘記在鄉裏的衛生所,我父親疼得渾身全是汗,但卻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會治好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