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道:“這還真沒有,不過我這裏宅院很多,可以安排的開。”
世馨公主侃條道:“妹夫平日裏,看醫書、草藥正等繁瑣都能過目不忘,怎麼在家庭瑣事上這樣健忘啊。”
周厚忙回:“這次真的是大意了。”
世馨公主拍著周厚的手說道:“妹夫對妹妹也要關愛些,雖是老夫老妻,可不要太冷落了,畢竟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她你帶來的。”說罷,姐妹倆相視一笑。
周厚心裏頓時有些不悅,可這個大嫂她還是很敬重的,道:“放心吧,我很顧家的,對吧盈月?”
盈月眼看著周厚給她台階下也隻能不情願地答:“恩。”
世馨公主嗬嗬一笑,道:“本來我就很放心妹夫,誒說了半天被你們給拐跑題了,剛才我是想說,我女兒(周娥皇)出生時,請人占卜說我周家將出娥皇、女英,你看果真如此,遂在府中建了娥皇隔、女英閣,現在正好就送給芊羽吧,有空也多上我府上坐坐,和你姐姐解悶兒。”
周厚心想再往你們身邊接觸,又是我這個下場,忙回應道:“這樣不好吧,江南閨秀哪有不在家裏隨意出門。”
盈月公主怒氣地像周厚使了個眼色,忙拉回周厚的手,道:“姐姐也是好意,再說娥皇不是一直想找個夥伴陪她一起去淩霄書院讀書嗎,你不是一直希望女兒成為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嗎,咳……”說的太急,像是異物阻塞了聲道,她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搶著說:“記得,芊羽小時候,楚國柴駙馬幫她占了一掛,竟然是抱著滿月,說這孩子是有福氣以後貴不可言啊。”
看盈月鉚勁兒頂著自己說話,周厚強壓著心中的怒氣道:“婦人之見,相信這些神靈之事,要是占卜有用,君尚就至於長公主休了,可憐啊。”
世馨公主道:“滿月,當真有此事……”
盈月公主接過話茬道:“可不,南唐誰不相信柴候的法眼?
周厚答:“我隻希望我女兒做個普通女子,讀書在家中就好了,何必……”
世馨公主臉色稍變,旁敲側擊地嗬斥道:“妹夫,‘唇亡齒寒’她生在周家就注定不平凡,她不能像常人家的女兒,她背負的是家族的榮耀,這是周家人的命你和我我們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剛才妹妹說的有理,讀書見識廣博,擁有寬廣的胸懷,像獨孤家的女兒各各輔佐君臣,公在社稷,不要目光短淺隻顧眼前,影響了家族的興衰。”
“可是”周厚還在疑惑,被大嫂訓斥一番默不作聲。
盈月公主忙攬過話去:“姐姐,你這份大禮我們就替芊羽收下了,再說芊羽和我們兩個老人在一起也夠悶的,芊羽你說對吧?”說罷,微笑著看著芊羽。
剛才的話芊羽一直在旁聆聽,其實她一直很想去書院讀書,俗話“好女兒誌在四方”,見父親一直反對,也隻好自己為自己爭取機會。
芊羽抬起頭對周厚說:“嗯…..阿……我隻是有點很想去讀書,其實讀書可以在家住的,偶爾去去陪陪表姐這樣好吧。”
這樣就雙方互相讓了一步,周厚見芊羽執意想去也沒法沒阻攔,畢竟年輕人目光總是停留在眼前的。
過了些時日,正趕上燈節,周厚夫婦帶著芊羽上了進周忠府的轎前去拜訪,她還不知道從那一刻她的人生將要改寫。
周厚回頭看著晚霞下中的周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夕陽中的冰晏被披上了黃色的雲錦,“冰晏,如果是你,你會讓芊羽選擇這條路嗎?”
可能人近黃昏,總是對生活有一些憂慮,近來周厚一直被一種忐忑不安的情緒包繞——自信聰穎的女兒,有抱負不甘平凡的女兒…….
周芊若,她要重生了,她終於邁出了陰霾的閨院,不想回頭,麵朝著太陽,像一隻烈火重生的鳳凰,她將目光朝遠山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