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璧人站在攤販前，女子一手拿起了玉簪，“袁大哥，好看嗎？“
“你喜歡它就買下。“男子的聲音清潤，甚而帶著幾許寵溺。
“你幫我戴上好嗎？“女子低下頭，語聲嬌澀。
男子淡淡一笑，伸手接過，溫柔細致地替她插入鬢間。
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勾勒得溫情脈脈。
她怔怔望著他們，深吸了幾口氣，想平複胸中的疼痛，想轉身就走，相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過，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的心上。
男子終於也看見了她，神色一怔。
（三）
“你……什麼時候回到京城的？”她站在他們麵前，勉勵維持著自己的鎮定，語氣卻微微顫抖著。
他抬頭看著她，眼裏有震動，有驚喜，更多的是酸楚，一層層地鋪了開去，”剛剛上個月，隨孫將軍回京述職。”
他身邊的女子挽著他的手臂，姿態親昵，問，袁大哥，你認識這位姑娘嗎？
他眼眸微微淡下來，答道，一個——舊識。
她的胸口猛地一痛，心底仿佛有某一個角落撕裂開來，痛得連呼吸都停住。
——舊——識
這就是她等了十年，耗費了十年的青春，等來的結果嗎？
眼裏，有霧氣湧上來，模糊了視線，她垂下眼睫，一滴淚迅速地滑下來,湮入塵土，不著痕跡。
他抬起頭，卻沒有看她，而是直接越過了她，看向她身後。
“楚大人。“
她的肩膀輕輕一顫。
楚雲自她身後走來，握住她的手，和她並肩而立，笑說，“袁大人這次回到京城，怎麼也不來和我們這些老朋友敘個舊，不會是官升大了，架子也大了？“
他的目光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神色瞬間冷漠，語氣還是很客氣，“最近剛回到京城，有很多事，一時沒想起來。”
“是不想想起來吧。“一直未發一言的青璿忽然冷冷開口。
他抿了一下唇線，表情僵硬，“我還有些事，不打擾兩位了，告辭。”他徑自掉頭而去，背影透著絲絲的孤傲決絕。
她木然看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再也不可見，抽出自己的手，輕聲說，“方才謝謝你.”
楚雲看著她的側影，“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吧，有些事，憋在心裏，對身子無益。”
良久的沉默之後，她終於開口，你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