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風塵仆仆,似乎趕著去哪,店小二上了茶水小食,那痩漢子喝幾口茶才道:“狂大哥,咱們此次這般辛苦,可得賣個好價錢。”
那魁梧漢子朝他使了個眼色,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說著什麼。此二人正是從阻梁山逃出來的狂良才和萬裏春。
過了一會,萬裏春又道:“狂大哥,你說那千機令抓的是何人,賞金開了三萬兩銀子,比那官府懸賞罪犯還高,隻可惜咱們走的急,沒瞧清楚畫像上那人的模樣。”
狂良才蔑笑道:“瞧清楚又能怎樣,這千機城的千機令可不是誰都能接的。”
“這千機城是個什麼地方,怎麼跟皇帝佬兒似的,權利看上去大得緊啊!”萬裏春好奇的追問。
“這千機城可不簡單,江湖上隻聞其名,未見其影,有人說它是一個城,有人說它是一個機構,還有人說它隻是一個人!沒人知道它在什麼地方!”狂良才喝了口茶接著道:“但好像它的勢力又無處不在,隻要是得罪了千機城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般了得,倒是老弟我孤陋寡聞了。”萬裏春嘿嘿笑著,眼神閃爍間,竟是朝偃師師瞟去。
狂良才麵露得意之色,將幾顆花生丟至嘴中,又接著道:“萬老弟,你是不知道,那千機令極少出現,但哪次出現不是棘手人物,這次的賞金算是低的了。”
萬裏春兩眼精光一閃,急忙問道:“還有比這賞金更高的?”
“三年前懸賞的那個七目機關師,你猜是多少賞金?”狂良才伸手比了個數,接著道:“賞金可是十萬兩銀子。不過那機關師也是了得,在自家院子裏布下無數機關陷阱,那時不知死了多少人,都奈何不了他。”
“十萬兩銀子,那豈不是發財了?”萬裏春張大了嘴,臉露貪婪之色道:“那後來呢?可被人抓到了?”
偃師師也是無比好奇,她本不在意,可聽到機關師三字,不由來了興致,更何況還有十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那千機城看樣子倒真是財大氣粗的,發個千機令賞金就上萬,想她身上就一百兩銀子,若能抓住那懸賞之人,豈不橫賺一筆。不過轉念又想,似乎大有不妥,自己又不會武功,說不定人沒抓到,命就沒了。相比起來,命比錢還是重要一點點的。
狂良才突然壓低聲音接著道:“據說最後是被‘繁花四錦’將其擊殺了。”
“繁花四錦,又是什麼人?聽這名字可不像一個人。”萬裏春問。
“那自然不是一個人,繁花四錦是四個人,不過是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狂良才道。
“這個也不知道,那個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道聽途說一點消息,就來這般賣弄。”
這時,突然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嘲笑道。
狂良才哪受得了這般嘲笑,猛的坐起來,火冒三丈道:“哪家的狗沒喂飽,管不住嘴了,接你大爺的話!”
茶棚靠裏的一張桌子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白衣公子,正側頭端詳著白瓷茶杯:“哎喲喂,你這句話問的就巧了,在下剛好姓倪,家族夙望是要成就大業,所以起名倪大業,你說你接我的話就接吧,還要我管飽,這臉皮也是明著不要了。小二,給這個黑臉大叔上菜,燉好的大骨頭,錢算我的!”
偃師師噗嗤一笑,這人說話可真有趣,罵了人還不帶一個髒字。仔細看那白衣公子,他的容貌雖然不像姬夜辰一般英俊到動人心魄,但好在麵目清秀討喜,讓人一眼看過去,不由的生出幾分親和之氣。他明明姿態端莊的坐在桌前,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子散漫慵懶,加上天生笑意濃濃的眉眼,似乎天下事天下人在他看來都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