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容夫人,幸會幸會。”何幼錦裝出一副友好的模樣,宛如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令容薇十分不舒服。
“不敢當,妾身不過一個小小的妾室罷了,不敢求何小姐垂青。”容薇懂禮的欠了個身,語氣不吭不卑,說出來的話讓何幼錦和禦雲昭都不禁冷笑。
妾室?還小小的?您老人家是太子的妾室啊,等太子上位,說不定就可以當個美人嬪妃,說不定連貴妃之位都可以爬上去,這個妾室,還能算小小的?
“容夫人說笑了。”何幼錦出生顯貴,對於這種名不見經傳連個娘家背景都沒有的女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就叫容薇在她心中,也隻不過是一個靠皮囊博取男人青睞的賤貨罷了。
“殿下,太子妃怎麼樣了?妾身……本想去看看太子妃,卻被她的丫鬟們拒之門外,妾身……”容薇沒有繼續理會何幼錦,而是向著禦沐漓低眉瀲首,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模樣,那表情,能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小皇嫂忙著呢,哪來的時間去見你。”禦雲昭最看不得她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於是毫不手軟的懟了回去。
“雲昭!”禦沐漓不滿的斥責道,然而禦雲昭也是個被斥責慣了的,橫了禦沐漓一眼後便不痛不癢的偏了頭,把玩著桌上那隻玲瓏剔透的青玉簫。
“殿下,公主說的也沒錯,過些日子公主就要出嫁了,就不要鬧不愉快了。”容薇扯著禦沐漓的袖子,十分得體的提醒道。一旁被忽視的何幼錦有些按捺不住了,不過一個夫人而已,居然敢如此忽視她。
“我看這位夫人也是氣度不凡,知書達理的,這太子府還真是人傑地靈的啊!”趁他們都沒說話的空隙,何幼錦十分違心的誇讚了一句,企圖吸引禦沐漓的視線。是的,她做到了,不僅禦沐漓,禦雲昭和容薇都被他吸引了過來,禦雲昭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抱怨這個好友的不懂世事,明明自己如此討厭容薇,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誇獎容薇,真是氣死她了。而當事人容薇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何小姐謬讚。”禦沐漓麵上十分平靜,看不出任何的開心或者不開心。何幼錦心中暗自晃神,不知道自己這馬屁有沒有拍對地方,然而禦沐漓的表情卻讓她十分失望。
“殿下,太子妃來信。”正好幾人沒有任何話題可講時,陽頂著大雨,匆匆跑進了亭子,掀開自己濕淋淋的披風,從懷中拿出異常幹爽的信封。
“哦?”禦沐漓眉頭一挑,兩個院子相隔不過數百米而已,何必多此一舉,以書信相談。
“不就是去銘王府問候鳳緋銘嘛,本宮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居然讓你淋雨過來送信。”帶著一絲莫名的激動,禦沐漓小心翼翼的拆開那封信,入目的卻隻是寥寥幾字:
明日出訪銘王府,望準。
禦沐漓氣不打一處來,卻又偏偏要憋著,隻在麵上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手指隨意翻動,那封被陽保護的幹幹淨淨的信封就變成了一手的碎片,灑落在了滂沱的大雨中。
看著那漫天飄零卻又瞬間被大雨砸落的信紙,陽心中很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精心嗬護了半生的孩子被人踐踏了一般,他看了看濕淋淋的自己,再看了看浸泡在雨中的信封,頓時覺得萬分憋屈。今日本就是他月休,原想好好在院中休息,睡個天昏地暗,剛漸入佳境,就被七巧叫醒,說要他幫忙給禦沐漓送個信,他個愛操心的聽到這話下個半死,兜著那封寶貝的信就往雲梔院跑,生怕太子妃出什麼狀況,隨後又光速一般跑向昭苓軒,雖然大半截的路都有長廊避雨,卻還是淋了個落湯雞的模樣,結果!!!自己吃力不討好,還得眼看著那信在自己眼前變成渣渣,氣的他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