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雲輕寒就向醉胭脂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她又遇到了軒五,看他的模樣像是要出城。她蹙眉,軒五來天風城可是有些時日了,難道今日才要回去?
與軒五錯身之際,軒五也看到了她,軒五一眼就認出她就是一個多月前和她同桌吃飯的女子。
不同的是,她今日沒穿那日的粉衣。
見軒五麵無表情的從自己身前走過,雲輕寒不由回頭又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軒五這個人不錯。
軒五好像有感應,也同時回頭,正好和她的目光對撞,卻沒多想,忙著向城門方向趕去。
爺已經催他回去了,他呆在天風這些日子,一直也沒打聽到南宮颯是否藏了王妃的骨灰。
不知道回去後,要承受爺怎樣的怒火。所以再次見到雲輕寒,除了同樣驚豔外,他也沒多想。
上次他隨軒轅赤出了天風城,到下一座城時,爺突然又把他派了回來,要他守在天風城,打探骨灰的下落。
其實他有點不明白爺到底是什麼意思,當時肯舍得那個女人換林芷雪,怎麼人一死他反倒在乎起來。
雲輕寒並沒有直接去醉胭脂,而是在它附近尋了家茶樓,要了一壺玫瑰花茶,細細品茗。
輕抿了一小口,就感覺舌尖溫潤,貝齒存香。坐在二層茶樓上,淡定的慢飲。
見她如此,如果是不了解她的人看見,一定會以為她是一個懂得茶道之人。
其實她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拖時間。
“隔著三張桌子,還有一位臨窗而坐的白衣男子,他飲茶的姿勢非常優雅,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順著他白色的衣袖向臉上看去,他臉色淡漠,五官分明,黑色的眸中似隱藏著一分銳利,目光看的方向正是醉胭脂。
雲輕寒有種預感,他或許就是自己要見的其中一人,又打量了一眼,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繼續品著她的花茶。
因為不渴,她飲得極慢,似在細細品嚐茶中味道。而那男子很快又叫來夥計重新上了一壺新茶。
巳時一過,醉胭脂門前突然多了幾十人,走在前麵的是三個麵容冰冷的男子,身後跟著不少人,雲輕寒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十八人。
她又有意的看向飲茶的男子,見他的注意力全在醉胭脂那裏,根本沒注意自己。
冷沫很快迎出來,把這些人讓到裏麵,一直帶到二樓。然後就看到他又來到醉胭脂門外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
雲輕寒當然知道冷沫是在找她,不過她就是不想這麼早過去。她倒要看看身邊的這個男子,他會在這裏坐到什麼時候。
這男子也真是沉得住氣,飲盡了壺中茶,又來了句,“夥計,再上一壺。”
雲輕寒看見茶樓夥計看她的目光都不太友好了,誰叫她從早上進來,到現在連一壺茶也沒喝完。
而且,好像茶都冷了。
“夥計,給我也換壺新茶。”她不緊不慢地說。這茶冷了還真是難喝,她抿了下唇。
剛沏好的花茶送上,她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上半杯,不動聲色地喝著。
午時的時候,白衣男子起身結帳下樓,在雲輕寒的注視下向醉胭脂走去。
當他走到醉胭脂門口時,像是有所感應,突然就回頭看向茶樓,正好對上雲輕寒戲謔的目光。
收回目光,男子和冷沫寒暄了幾句後,也跟著進去。
見時機差不多,雲輕寒也付了帳,回到醉胭脂。剛一到店外,冷沫就焦急地上前,“門主,你可來了。”
“冷沫大哥,辛苦你了。”她遞給他一壺剛結帳時,特意打包帶出來的一壺碧螺春。
冷沫接過後,提在手裏。在上二樓的瞬間,她問冷沫,最後進去的男子可是雨護法。
冷沫訝異地點頭,他前麵怎麼沒看到小姐來了?
雲輕寒在茶樓時正坐在窗戶旁邊的一根柱子後麵,隻要她一側身,就可以把外麵看得非常清楚,外麵的人想要看她,根本看不見。
走進二樓的大廳,見那四十八人,麵容極度冰冷地站在兩旁。隻有那四位護法在低聲交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雲輕寒一進去,裏麵頓時鴉雀無聲。特別是那個雨護法,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剛才他們還在對麵的茶樓喝茶,沒想到她就是冷沫口中的門主。長得倒是不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隻是長得好看。
冷沫上前一步,替大家引見,“四位護法,這位就是前任門主碧羅的女兒雲輕寒,也就是毓婆婆這些年一直提到的未來門主。”
月下門的四大護法是以風霜雪雨來命名,她在茶樓遇見的那個是四人中排行最小的雨護法。
四大護法和那四十八人沒人說話,讓冷沫的話冷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