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隻貓建雕像

情天凡心

作者:湯園林

麥倫太太端著小皮碗,拿著小勺子,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喂3歲的女兒瑪麗吃早餐。可是瑪麗根本不配合,她總是一把將媽媽遞過來的食物打翻在地,還噘著嘴,拚命地搖頭。麥倫太太氣壞了,忍不住大聲吼她一句。瑪麗馬上哇哇大哭,爸爸聽見女兒哭,跑出來責怪妻子不該強迫女兒。孩子的哭聲,大人的指責聲、嗬斥聲交織在一起,讓這個清晨變得烏煙瘴氣。

哈米斯被這巨大的動靜吸引,慢慢走了過來,瞪大眼睛,歪著脖子,好奇地盯著這一家人。瑪麗一見到哈米斯,立即停止了哭泣,笑著呼喚:“哈米斯,快過來,我把早餐分你一半!”

接下來,瑪麗和哈米斯一人一口,開始大口地吃飯,瑪麗還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麥倫太太長長地舒了口氣,麥倫先生也轉怒為喜。因為哈米斯的出現,這個早晨重新變得快樂美好。

貝拉用被子捂住頭,任憑家人怎麼勸,都不肯走出房間半步。剛剛失戀的她,感覺不到任何生的樂趣,整日以淚洗麵,恨不得用淚水洗去所有的恥辱。是不是自己真的很差勁,真的一無是處?不然,心愛的男孩怎麼會離自己而去呢?

就在貝拉默默抽泣時,哈米斯來到了她的窗前,它站在那裏,瞪大眼睛,歪著脖子,好奇地盯著貝拉,並發出溫柔的呢喃聲,呼應著貝拉的抽泣。貝拉長久地看著哈米斯,然後,她走下床,往窗邊走去。

那天下午,哈米斯和貝拉一起站在窗邊,哈米斯時而伸出舌頭親吻貝拉的臉,時而用手輕撓貝拉的肩。它還是個忠實的傾聽者,任憑貝拉發泄情緒垃圾,它不打斷,也不離開。

它的出現,讓貝拉忽然覺得,灰暗的世界射進了一束光,失戀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又重新變成一個單純快樂的女孩。

溫沙奶奶坐在壁爐邊,不停地打瞌睡,可是她不能上床睡覺,兒子打電話說今天要回來看她,如果她睡了,兒子回家時,就會站在門外等很久,那麼冷的天,那麼深的夜,她怎麼忍心兒子在屋外等候呢?

她想了很多種方法,都不能趕走困意。正在這時,哈米斯來她家串門了,它瞪大眼睛,歪著脖子,好奇地看著壁爐裏的火苗,樣子可愛極了。很快,它發現屋裏有一個線團,立即跑過去,抱著線團在地上打滾。玩夠了,它就在溫沙奶奶的後背上輕輕地抓撓。

溫沙奶奶欣賞著哈米斯的表演,瞌睡不知不覺跑得無影無蹤。因為哈米斯的出現,無聊的等待變得趣味橫生,孤單的夜晚變得溫馨美好。

對了,哈米斯是一隻黃色的流浪貓,已經在蘇格蘭聖安德魯斯小鎮逗留了10年。它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總是一會兒跑到東家,一會兒跳到西家,小鎮上的每一家都被它光臨過無數次,而它每次出現,總是將歡樂一起帶給居民。它是這個小鎮上名副其實的歡樂果。

某一天,當它再次逗樂居民塞爾溫時,塞爾溫忽然想,哈米斯帶給我們那麼多快樂,我們為什麼不給它建一座雕像呢?這既是對它的回報,也能給居民帶來更多的快樂啊。

居民們知道塞爾溫的想法後,紛紛表示讚同,他們慷慨解囊,很快就籌集了幾萬元。

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哈米斯的雕像矗立在了聖安德魯斯鎮教堂廣場的中心。它威風凜凜,黃色的毛發在風中起舞,讓人隻看一眼,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米斯的出現,給聖安德魯斯小鎮的人們帶來了無限歡樂,盡管它隻是一隻流浪貓,但有什麼關係呢?能帶給人歡樂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應該受到追捧,並值得人們永遠銘記。

胡曉宇摘自《知識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