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妖，那便好，那便好……”
小妖長舒一口氣，轉而又好奇------
“白蛇是什麼東西？”
果子忙點頭表示存有同樣的疑惑。
靈玉驚奇了，想它跟隨師傅遊學幾十年，還沒見過連自己是什麼物種都不清楚的土包極品呢。
今個兒，算是長了見識罷。
“蛇是……”
知識淵博的白蛇靈玉開始為無知小妖補充物種知識，
“……眾生百相……獨蛇……無腳亦無角……鱗被全身與龍何其相似……”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承自父，傳與子……”
“……又有異蛇……雙首……八尾……”
…………
於是小妖大悟：
“你我都是蛇，你便是我親戚，我該如何稱呼你？娘？爹？”
既然龍生龍，鳳生鳳，聰明好學的小妖舉一反三，展開聯想。
靈玉尾巴癢癢地想抽蛇，磨牙：
“我不是你親戚，你稱我靈玉前輩，便好。”
小妖遲疑點頭，聽了這麼多，還是不懂噯。
小妖腦袋下的果子腦袋晃晃，慢悠悠插話，
“你們都是沒腿的蛇，可我有六根腿，我是什麼？”
這可真是個深奧的問題，瞧，把“萬事知”靈玉都問住了。
“你有六條腿……”
靈玉認真回想，
“六條腿的東西……”
腦袋左擺又右搖，
“‘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莫不是混沌凶獸，可混沌四翼，大物龐然，至於你……”
身體扭成一麻花，
“管他，師傅令我們尋異獸呢，已找了這許久……”
麻花靈玉打定主意，淡紅色眼睛都激動成火焰狀，炯炯有神看向果子，
“隨我回師門吧！你就是混沌，可以修真成仙，脫出輪回，多好！”
靈玉激動了，尋得異獸，這將會是多麼大的一項功勞！
師傅的誇讚，師兄的羨慕，師姐的糕點，小師妹的景仰……
靈蛇靈玉陷入了不可自拔的yy中……
聞此，小妖緊張了，你既然不是小妖，還要跟小妖搶果子？！
……沒了果子，小妖又得孤零零一個，收果子都會收得累得肉酸酸。
於是，看向靈玉的眼光立刻不再良善。
靈玉感到了小妖的敵意，掙紮著從yy中掙脫出來。
看小妖跟果子相依為命，焦孟不相離的樣子，想來必是不願與其萬裏相離的。
於是便盡量學起師長善意慈愛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安慰小妖：
“這修仙可是萬萬難得的機遇，可莫要因一時意氣誤了人家的一生！若是你著實舍不得與它相別，便跟我們一道前去可好？”
卻似乎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活脫脫顯出一副居心叵測怪蜀黍蛇的模樣。
看出小妖的不舍的果子，倒是蠻高興的。是不是混沌沒關係，修不修仙也無所謂，能跟小妖在一起就好。
於是便好心出言穩定猶豫小妖那漂浮的心道：
“你來決定吧，我跟著你走。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這明顯滿含信任安慰話令小妖的心更加左右飄移不定了。
小妖心裏很是難取舍：
想留在黑嶺吧，畢竟在這呆了這麼多年，光是果脯就儲存了好多，那些滋味美好的酒果果脯是絕對不可能全都帶得走的，留這兒壞掉多可惜；可又不想令待自己好的沒話說的果子因自己失去大好的前途；再者，自己想也該出去見見世麵，怎能連蛇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或許有幸可以也能遇到傳聞中的爹娘親人也不一定……
唔，實在是難取舍。
靈玉見小妖一會兒抽額頭一會兒咧嘴巴頭上鱗片起起伏伏的猶豫樣子，便知一時這決定是出不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