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的聲音有些稚嫩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脆,回頭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靠在樓梯欄杆上,手裏拿著一個包子啃著。一身淡藍色對襟素袍隱入高束的腰帶裏,黑色高靴,一副世家子弟的打扮。
一雙眼睛靈活黝黑,此時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眉間帶著少年的純粹。
身後這少年比她小個兩三歲的樣子,內力應該沒有白襲那般深厚卻能隱藏氣息,內力深不可測。但讓她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少年的聲音格外耳熟,分明就是昨晚在屋頂上的那個說見過她的少年。
“你是昨晚那個小三?”她問。
“我不叫小三,我叫虹越,”少年撇撇嘴問,“你認出我了?”
“你的聲音和昨晚一模一樣。”
“哎呀!我不是說昨晚,我說之前,在雲澤的時候啊!”虹越揉揉頭發鬱悶地說。
雲澤?李驍鶴眼睜圓,“你能進雲澤森林?
“不能啊……”虹越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那裏麵,進去了會死的。忽然間,就死了。”
李驍鶴聽的身上發毛,為什麼她會有種說鬼故事的感覺?
“那你怎麼看到我的?”
“在雲澤外麵,有很多人在等,我也在等,不過我等的跟他們的好像不一樣,然後你就出來了。”
李驍鶴聽的糊裏糊塗,“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虹越摸摸腰間的佩劍不置可否,雙眼忽然冒光起來,“反正我隻是來找人的。”
李驍鶴疑惑著,看這少年的興奮樣,不會是來找未婚妻吧?早熟的古代人啊……
她正要問及白襲的下落,大堂忽然安靜了下來,她也跟著看過去。
樓下大堂這樣的場景,魚心依然風波不驚的樣子,滿目笑意地問道,“有失遠迎,朱總管這是公幹還是私事啊?”
朱凱臉色微微一僵,他也是這福臨客棧的常客了,魚心身後的家族背景他也了解幾分,她如此說話,顯然在提醒讓他不要放肆。要在往日巡查,他也就糊弄過去了,但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王爺八百裏加急送來密函特地下令,要抓住一個腹部受傷的半長發的女子。他跟在王爺身邊也有十年,王爺言語間透露的焦急慎重讓他心驚,就連三皇子南烜班師回朝的事都被他放在一邊。
朱凱鎮定了心神,雙手一拱施禮道,“魚老板這是哪裏的話,朱某一介平民,隻是個為攝政王辦事的而已,怎敢勞您大駕?”
言語間客氣寒暄,魚心心裏卻不安起來,這朱凱搬出攝政王來,是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