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見他稚氣的臉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最後那句是龍鱗說的吧?”
獠略心虛,“當時我突然看見你突然出現在雲澤禁地中,蹲在那兒……當時你是在哭嗎?”
李驍鶴又雷又驚訝,“哭?要不是小白馬……等等,你們沒有看到一匹小白馬嗎?”
“小白馬?”獠不遺餘力地嘲笑,“那是雲澤禁地又不是馬場!哪來的馬?你不會真的是在哭吧!”
“小子你手好了是吧?”李驍鶴摸著下巴思考,一開始她就覺得那白馬不對勁。雲澤說好聽是個藏寶地,對她來說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鳥都沒有,怎麼會有馬?
讓她驚訝的是,他們居然看不見自己從雲澤森林裏走出來,也看不見小白馬,這就有點驚悚了。
“龍大哥和洪叔他們進了雲澤外圍暗殺你,同時我身邊潛伏的四周出現了許多別國暗殺者,都是頂級高手,實力都屬暗軍一流。暗軍從不與人一起執行任務,當時我們雖感驚訝卻沒擅動。”
“你這麼小就參與任務?”李驍鶴問。
“托坤域皇室的福,”獠冷哼了一聲繼續道,“當時我們以為是南離和別國勾結起來暗殺你,但他們在你出現後並沒動手,反而有撤退的意思,直到你被貫穿腹部踢飛進了雲澤的內部,你又消失了。”
獠的話再次驗證了她發猜想,雲澤的內部絕對有什麼屏障一樣的東西擋住了外麵人的視線,也許是巨型鏡子折射光線。
“然後我們就看見龍大哥他們似乎被什麼困住了,他們發出了慘叫,在我們站起來的那一瞬間,除了龍大哥逃脫外,洪叔他們都化成了血,然後你走出來了。那些別國殺手很震驚,就在他們決定要絞殺你時,那個男人出現了。”
“後來龍大哥也告訴我們,洪叔他們是你用奇怪的手段殺死的。”獠麵露恨意。
“等會再解釋,先說那個男是誰。”
“咳,那個……”獠臉上露出一絲別扭的神情,“就是你夫君。”
“白襲。”她更正,七國唯一一個能進入雲澤的奸商,該被暗殺的正主。
“你夫君白襲,他出現了。”
“他不是……算了,你繼續說。”
“他一出現我就知道我們找錯人了,因為那些殺手全部都跳了出來圍殺他。與地靈衛不同,他們顯然是知道內情的,也知道你夫君的身份,他隻說了一句話,那些人就紛紛逃走了。”
“別吊胃口,趕緊說,我那時候已經暈了謝謝。”李驍鶴對於某少年一口一個你夫君她已經無力吐槽,不得不說,這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覺真是微妙。
“他說,‘我沒死,因此你們準備好接受報複了嗎?’,他什麼意思?”
獠畢竟還是孩子,他不懂為什麼報複不當場殺了那些人,但李驍鶴卻懂,白襲的那句話是跟殺手的主人說的。白襲讓殺手帶話告訴他們的主人,他沒死,準備接受他的怒火吧!
雖然知道白襲的身份不簡單,高官,皇子,暗軍,武林盟主都猜過,但顯然白大公子的身份遠比這些還要複雜。能同時讓幾個國家都忌憚且聯合才能誅殺的人,那得多厲害,至少得尚翼和南烜那級別的人,足以影響一國命脈國運的人才行。
“我哪能知道他的意思,人家可不是凡人啊~”
“天一直不黑。”獠抬頭看著天。
“嗯。”離丹陽山的一番較量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他們也在森林裏走了好幾個時辰,卻沒有看到盡頭,這片林子連一絲風也沒有,頭頂的天空從頭到尾都是一片光亮,連陽光投射下的角度都一樣。
但事實上,他們站在山上看到這片森林不過是個不及雲澤十分之一的森林。
“因為這裏的時間靜止了。”習陵慢慢睜開眼,虛弱地聲音在寂靜的林中很清晰。
“你……你醒了!”獠下意識地躲避著習陵的視線。
李驍鶴扶著她靠在樹幹上,“傷口還疼嗎?”
“疼,好疼。”習陵憋著嘴皺著眉,“皇嫂,好疼,我要誅某人九族。”
這下獠沒有無措,而是低下頭沉默。
李驍鶴摸摸她頭發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什麼時間靜止了?”
“這裏,整片森林,時間都停滯了,”習陵看著眼前的森林,“從我掉下來被刺穿肩膀的時候就知道了,本來應該失血而死或是疼死,但事實上,在半個時辰後,我的血就流得很慢了,連疼痛也慢慢減輕。”
“你們發現了吧?這裏的落葉鳥叫,以及永遠不變的時間。”習陵緩緩開口。
“我們被困在另一個空間了。”李驍鶴道。
“空間?”習陵和獠同時開口,獠被瞪了一眼後又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