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回府,量他們也不敢……你去哪兒!”蕭元朗見李驍鶴拿著三根絲線就要衝出去,一把扯住她怒吼道。
“趕緊逃啊!”
“逃?”李驍鶴怪笑一聲,一個打滾翻到了桌子前麵,雙手手腕翻飛,憑著暗器飛來的方向判斷著每個殺手的藏身之處。
“咻--”一根銀針拖著絲線飛過去一個隱蔽的角落,一聲悶哼傳出,片刻後銀針收回,帶著鮮紅的血跡。
如此幾次,蕭元朗躲在桌子後麵看著李驍鶴一邊躲避暗器,一邊用那透明絲線和銀針收割人命,連眼都不帶眨的。
到底是在天子腳下,紅葉樓再狂妄也不敢現身殺人,隻能用暗器還要避免誤傷某個官員,難度太大,況且接連有殺手被反暗殺,實在不宜多留。殺手們轉換了角度隱藏身體,躲在死角出準備撤退。
李驍鶴心底冷笑,直接大喇喇地站起來,整個上身都暴露在外,沒等蕭元朗拉她回來,她先是左手扔出一根沒絲線的銀針,右手又跟著扔出一根裸銀針,硬是擊中了第一次扔中的銀針,將那銀針的方向改變了,從直射向門柱拐個彎射向門柱的後方,硬把躲在後麵的殺手給逼了出來。
而就在殺手露頭的那一刻,李驍鶴迅速取下嘴裏叼著的那根連著絲線的銀針,右手一抖,銀針拖曳著絲線飛出去,精確無比地刺中了殺手眉心位置。
殺手臨死前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眉心的銀針被收回,隻留下一點朱紅,隻有李驍鶴自己知道,他的大腦已經被自己用內力震成了一片漿糊,不然她用絲線幹嘛?
五個紅葉樓殺手,功力一般般,卻也算的上高手,一個也沒能逃出聚春樓,蕭元朗看的一愣一愣的,耳邊聽著李驍鶴一本正經地問小二要剛才打包的飯菜。
聚春樓的小二居然一點也不怵,穩穩當當地將打包飯菜交給她,臨送下樓還站在一片廢墟中來了句,“客官走好!”
李驍鶴就在圍觀眾人的好奇眼光中瀟灑地上街去了,蕭元朗趕緊跟上,“你先去淩公子家躲著,我回去找爹幫你把這事蓋過去!”
“放心。”李驍鶴回頭瞥了眼聚春樓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將手上飯菜遞給乞丐父子,拖著蕭元朗頭也不回走人道,“有人會幫我們處理的。”
蕭元朗心驚膽戰地回到家,生怕父親聽到了風聲,他最近好不容易乖了一段時間,可不能白費了功夫。
然而,在這半個時辰裏,整個京城飛傳的隻有一件事。刑天將軍府六小姐李鶴在聚春樓公開辱罵公主,斥責她該去乖乖和親,興許她還能在羽蘭盛會上,恭恭敬敬地叫她一聲公主。
一共幾句話,字字句句都不落,連將軍府三公子怒而動手都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了,整個京城都在幸災樂禍,永安公主是坤域支柱王將南烜的親妹妹,無論他反不反,都不會容許別人辱罵親妹!
誰不知道刑天將軍一直對永安公主寵愛備至,這將軍府新領回來的六小姐吃醋吃的太不聰明,這不當眾掃將軍府麵子嘛!
蕭元朗一回去就看見他爹臉色陰沉地坐在大堂上等著,大夫人麵色無波地坐在旁邊,大哥二哥,他親娘和蕭美月也都在旁邊坐著,戰戰兢兢的地望著自己。
蕭元朗心說,完了。
於是不等蕭征憶問話,也不等李驍鶴開口。噗通一聲就往蕭征憶跟前一跪,嬉皮笑臉道,“爹,這還是我這個月來頭一次犯錯,照理說您該欣慰了,不過這次連累了六妹妹,所以您打我一頓我也不虧。”
沒有人驚訝,蕭美月這個沒看到後來的人也下意識地覺得是他哥惹的事,更別說其他人了。三姨太太小聲哭著,也不敢做聲,跟蕭瑞雪一個性子。
蕭征憶陰沉著臉沒說話。李驍鶴忍不住笑出了聲,“蕭元朗你幹嘛呢?”
大堂內幾人臉色一白,蕭府,不,是整個京城都知道,蕭征憶發火時最好乖乖地受著別動,否則真的脫層皮。蕭唯遠都被李驍鶴的放肆嚇到了,連忙給她使眼色讓她收斂點。
老二蕭俊武幸災樂禍地笑看著。
“辱罵公主的事可是真的?”蕭征憶問。
“是真的……”
“也是我幹的!”
李驍鶴還沒說完就被蕭元朗搶了,還一直扯她袖子,弄的她哭笑不得。
蕭美月趁機扯她娘的衣服,三姨太太連忙道,“兒啊,誰幹的誰自己清楚,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娘!”蕭元朗喊了聲,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爹,就是我幹的,我早就嫉妒永安了,憑什麼你對她就像親生的!”
“住口!”蕭征憶本來知道這事多半是李驍鶴的計謀,但一聽他說這話就忍不住發火了,蹭地就站起來指著他訓,“你能跟永安比嗎!她比你懂事多了,你小子從小嬌生慣養的受過啥苦?淨給我搗蛋!還敢給我說這話?我今天非抽死你!”
“行了。”李驍鶴不耐煩,離魂發作的日子就到了,她急著找解藥呢!
這一句話出口,瞬間整個大堂都靜下來了,蕭唯遠都想躲了,誰敢違背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