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用嘴型說道,隨即接過這具有曆史意義的火折子,貓腰探索起來。
這間密室是將書架後麵的牆壁掏空再建起來的,因此空間很有限並且簡陋。純粹是個一人高的正方形盒子。她的身高隻有一米七,稍稍低頭還好,龍鱗那一米八幾的個子一直微微弓著腰,怪不得剛才跟他過招的時候動作總是遲滯半秒。
一遝遝的銀票和一些金銀珠寶,她越過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翻著那些鑿穿牆壁做成的暗箱,裏麵放著一個小木盒。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龍鱗一直在旁邊看著,也不阻止,他們倆都知道,這七國之大,地靈衛最恨的就是他們的主子。還有一點,隻有龍鱗自己才知道,其實他很討厭攝政王南離,完全比不上坤域帝。
“咦?”
龍鱗正要推開書架先行離開,李驍鶴忽然發出一聲,他一眼瞪過去,發現她從木盒裏拿出來的是一封封信件,已被拆開。
李驍鶴的表情很是震驚,她終於知道為何南離要把這些信放在如此隱秘的地方了,她手上的這些都是南離和同一個人的通信,落款都是一個碩。
她不知道這個碩代表誰,但是這個碩字下麵蓋的印章她熟悉的很。
坤域皇宮。
南離被皇後一道密旨匆匆召入宮,心裏正有些不耐煩鮑氏的纏人,老是用生病的借口來召他入宮。但當他帶人踏進鳳儀宮時才知道事情不對頭了,裏麵此起彼伏的哭聲,以及他熟悉的不得了的鮑氏的怒罵聲,然而此時她的聲音裏滿是驚恐和快要崩潰的顫抖。
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奢華的皇後宮殿內帷此時擺著一個白鳥朝凰的屏風,屏風外跪了一排的宮女太監,屏風後麵人影綽綽,皇後瘋狂的身影隱約可見。
“皇後怎麼了?”他問跪的宮女。
宮女雖然低著頭,但也能看見她臉上的掌印,蓬亂的頭發,她顫抖著肩膀,也顧不上行禮,抖抖索索地回道,“皇後娘娘她……她的臉和頭發都……都……”
不知是太恐懼還是無法形容,宮女半天說不出什麼來,南離不耐煩地踹開她向屏風後走去。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還是被皇後的樣子嚇了一跳。血跡斑斑的臉,掛著一塊塊脫落的皮肉,血淋淋地往下掉,由於披頭散發,他甚至能看見頭頂幾塊禿掉的頭皮,他感覺整個胃都在翻騰。
“南離!南離!”皇後一看見他就飛快地撲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想躲,想想又硬是忍了下來,這女人還有用。
“南離,離,嗚嗚嗚嗚……”鮑氏撲在他懷裏一個勁地哭,眼淚混著掉落的血肉一起沾到南離胸口的衣襟上,像個無比普通的脆弱女人。
“我的臉,我的臉都毀了,頭發,頭發都掉了,我的容貌!我寧願死了啊~”
“太醫會治好你的,沒事的。”
“這是報應,報應……”
南離臉色一變,“皇後!”
鮑氏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連忙收住了口,低頭又開始哭泣。
“母後……”南玨站在旁邊又是心酸又是不平,心酸的是到底是他母親,平素最看重容貌,連處女血都試過用來保青春,如今卻忽然落的這樣。不平的是,明明自己是他最親的骨肉,卻去依賴著個野男人。
“沒事的,放心,我一定會派人治好你的,你先休息,乖乖地休息。”南離幾乎是強忍著惡心,將她勸回床上,隨即回頭憤怒地大喊,“太醫呢!”
年邁的太醫早已經跪在地上抖得跟篩子似的,這會聽到攝政王發話,急忙跪在地上挪到他跟前,磕磕絆絆道,“臣在此,臣在此!皇後娘娘身中毒物隻是一時的,過個幾天就好了!”
南離神情緩和了些,皇後一向看重自己的容貌,如今這般比殺了她還難受,好在還能恢複,情緒也會慢慢好轉,否則這瘋言瘋語下去,遲早連累自己。
“這幾日皇後可接觸過什麼人?”皇後對他有大用,他一向派人明裏暗裏保護,如今卻中了這樣的毒,雖不致死卻值得他警惕,如非親自接觸否則無法下手。
“回攝政王,皇後娘娘這幾日並沒有接觸過生人,隻有在今晨接見了刑天將軍的六小姐。”貼身宮女如實以報。
南玨一聽他問出那個問題時,就知道必然要牽扯到李鶴了,卻也不敢做聲。
“刑天將軍府的六小姐?那個蕭征憶新認回來的女兒?”南離蹙眉想了會,這身份確實有些可疑,蕭征憶一直支持南烜他是知道的,皇後怎會忽然召見她女兒呢?就算是她下毒的,為何不下致命的毒呢?
不對,南離臉色一變,不論下毒之人是誰,針對的對象不是皇後而是他才對,目的隻是為了把他引來皇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