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站在船頭猶豫了一會就告辭了,眼下這情況誰看不出來,無論真假,這蕭府六小姐居然能和坤域四公子都扯上了或深或淺的關係,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誰還敢動她一根汗毛?
攝政王府的人告退後,被震撼到的蕭家三兄妹才反應過來。蕭美月偷偷抬頭看著這從來沒露過麵的坤域最年輕的王爺,心髒一陣蹦噠,比六皇子還俊啊!
林加南注意到蕭美月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對她勾唇一笑,直讓她滿臉緋紅,連蕭瑞雪都看不下去了。
李驍鶴看林加南那風騷樣,眼觀鼻鼻觀心,不禁想起了剛才自己被南烜拉上船時的場景來,一時沒說話。
“你什麼時候進城的?”李驍鶴驚訝地看著眼前一身仆人打扮的南烜,果然人帥沒辦法,穿著仆人裝也依然帥的像道明寺。
“今早。”南烜抿著唇,磨蹭了半天才開口道,“你沒受傷吧?”
“沒事。”李驍鶴覺得脖子上的那道傷口也不算什麼,她邊擰著濕噠噠的衣服邊往船艙走道,“習陵在宮中養傷,皇後沒敢虧待她,你放心吧!我先去換套衣服。”
“等等!”南烜見她撩開紗簾,終究沒來得及阻止,眼見她探頭進去,然後跟見鬼一樣地退出來,隨後裏麵傳出唐茗冰冷的一聲“滾”字。
“他們倆……”李驍鶴一臉尷尬地指著畫舫的紗簾,“在一起了?”
“不清楚,你知道我為什麼到外麵來吹冷風了吧。”
走到南烜跟旁邊坐下,再想起剛才在裏麵看到的情景,李驍鶴被南烜難得一見的哀怨臉給弄笑了,居然一見麵就看到林加南調戲唐茗的場景,簡直嚇死寶寶了。
南烜見她身上衣服都在滴著水,裏麵那兩個人又在吵架,夏夜的風吹著連他都感到一絲涼意,更何況一身還穿著一身濕衣服,他默不作聲地脫下衣服披在李驍鶴的身上,然後生硬地扭過頭,死死盯著水麵上的月亮,那眼神淩厲得像吃人一樣。
“多謝。”李驍鶴也不矯情,拉緊身上帶著溫度的衣服,全身被另一種氣息包圍。
南烜被她柔和的語氣弄的心髒猛地一跳,隨後想起了小時候他母後曾為父皇做過衣服不禁俊臉微紅,腦子裏亂七八糟地糾結成一團,又想起了他送出去的那塊玉佩,不禁就想問問這妖女到底答不答應跟她在一起,又怕問的唐突。
他這邊正糾結,那邊本來安安靜靜等著裏麵那兩個吵完架的李驍鶴忽然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著他道,“南烜,有件事我一直找你問個清楚,都沒有機會。”
南烜一下心跳二百五,月色很好,畫舫很浪漫,隻有他們兩個人,吵架的那倆可以忽略,一切都符合秦鷲的攻略。這妖女是要先向自己表白嗎?南烜想想覺得有些愧疚,自己一個大男人該爽快些的,她雖是妖女,到底也是個姑娘家,這種事讓她開口實在是難為情,要不他先說?
“妖……驍鶴,本王……我其實也……”
“我的白馬去哪了?”
“……”南烜扭頭,我就是個傻瓜。
李驍鶴見他扭頭頓時不幹了,“我說王將大人,我可是為了救你妹才掉到山崖下麵的,不看僧麵看佛麵,我那白馬你也得照顧好,那可是我來到坤域後見到的第一個……獸。”
她本想說生物的,後來想想,鑒於某人已經坦誠告訴她,在雲澤森林裏是他第一次親她,也就不成立了。
南烜麵露尷尬,“我確實把它帶在身邊的,後來進了不老林後它忽然就消失不見了,根本沒法去找。”
“……”李驍鶴也不說話,就坐在旁邊那麼看著他,滿眼都是“堂堂王將居然連匹馬都看不住實在是太敗筆”的鄙視。
“妖女,你那是什麼眼神!”南烜怒。
“算了。”她轉過頭盯著漆黑的水麵,以前他倆吵架還有秦鷲打個圓場,“秦鷲呢?”
南烜一下沉默了,半晌才道,“潛伏在皇宮裏,想辦法接近習陵,從習陵答應和親那一刻,他就覺得習陵一定受了苦,死活都要見到習陵。”
李驍鶴心驚,腦中忽然有了猜測,“秦鷲該不會是……喜歡習陵吧?”
“算你腦子還不錯,我還以為你這妖女一點不懂人類的男女之情。”南烜道。
“我當然懂了!一直都懂。”她反駁。
南烜忽然轉頭無比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直接了當問道,“那你怎麼不懂我對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