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穆被她如此不拘禮節的行為嚇的一跳,他可沒忘了這位還是皇叔的女人,他怎麼能越矩?
“李姑娘,你這……”他尷尬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甚至都沒敢碰她的胳膊。
李驍鶴被他如此疏離的動作搞得有些茫然,她以為這人挺好說話的,隨後才反應過來,難不成他在害羞?話說古代的男子都應該這麼保守純情才對,不像某個姓白的公子那樣惡劣,更不會像蛇精病那樣狂妄。
“抱歉啊,我隨意慣了。”李驍鶴嘿嘿兩聲解釋了一下,“我想請教一下,中原之戰是怎麼回事?”
尹穆沉思了會後看李驍鶴的眼神有些怪異,“中原之戰是七年前我尚翼和坤域的一場戰爭,原因無非是為了爭中原那塊肥沃的土地,李姑娘不是坤域人嗎?”
“我不是坤域的人。”李驍鶴隨口說道,然後開始思索,從哪裏找到關於中原之戰的具體事跡來,然後再把自己看過的那些三國上的評論扯上一些。
匆匆告別,李驍鶴不顧身後一幹人等的灼熱目光,走回了纖畫殿。
桃花一路嘰嘰喳喳地跟她分享在國子監的見識,路上遇到韓月華一行人,她正要忠心護主時,卻發覺他們居然神色驚慌地跑走了,直看的桃花一愣一愣的,李驍鶴笑笑也沒有多解釋,他們識相就好。
回到纖畫殿時,雪草正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東西,純粹是在等李驍鶴回來。
“雪草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桃花疑惑地看著她的包袱,“你要出宮嗎?”
雪草抬眼怯怯地看了李驍鶴一眼,見她麵無表情,眼圈一紅,強笑道,“不是,我要被調走了,去別的宮當差了。”
“什麼?”桃花一下就淚眼汪汪起來,拉住李驍鶴的衣服,帶著哭腔問道,“姑娘你為什麼要把雪草姐姐調走啊?她做的那麼好,比我好多了,我那麼笨……”
“這是皇帥大人的安排,不是我的安排,我也是無能為力。”李驍鶴聲音平緩無波地說著,“我也不是這裏的主人。”
雪草一聽她這麼說便知道是沒戲了,她本來心想著這李姑娘心腸好,為人和善,對她們這些下人也好的很,說不定能求求皇帥把她留下來,沒想到,李驍鶴竟然會拒絕。
“姑娘,姑娘,我……”雪草眼淚唰唰往下掉,噗通一聲跪下去,雙手撐地磕了幾個響頭,“姑娘,這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蒙姑娘仁慈,待我和桃花二人親厚,雪草隻求在這纖畫殿得您的一點庇護,望您……”
“我且問你,你要留在這纖畫殿真是為了你自己?”李驍鶴問。
雪草淚眼朦朧,隨即接道,“其實,雪草也是舍不得姑娘……”
“我看你是為了皇帥大人吧!”李驍鶴憤怒地斷喝一聲,說出了事實。
雪草臉色頓時蒼白,滿臉的驚恐。
桃花一時停止了哭哭啼啼,“好端端的怎麼說到皇帥身上了啊?”
“問你的雪草姐。”李驍鶴冷笑著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喝著晾好的白開水。
雪草心虛地低下頭,不發一言。
桃花急了,忙跟著跪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雪草姐?”
雪草死死低著頭,就是不發一言,仿佛等待著審判的垂死者。
“放心,我不會動你,更不會罰你。”見她那副害怕的樣子,李驍鶴直接說道,“纖畫殿什麼都多,就是不多忠心,什麼都少,就是不少敵人,你且走你的路,我走我自己的獨木橋,以後各不相幹。”
桃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陡然聽到李驍鶴這般說話,不禁氣的發怒,“你……你怎的這般絕情?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是大好人?”李驍鶴指著雪草嘲諷道,“連一個每天給我下藥的人都能夠無條件地容忍?”
桃花目瞪口呆,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什麼下藥?”
雪草眼淚流的更加厲害,嘴唇被自己咬的發白,“姑娘,我對不住你!”
“對不住就不必了,我這人惜命的很,這纖畫殿地方小,容不下你,請便吧!”事實上雪草不知道自己一直下的是解藥,但是其實性質是一的,即使當作是毒藥,她也依然做了,這樣的人肯定不能留,李驍鶴索性就當作她給自己下毒把她攆出去,以絕後患。
這廂事情還沒解決,殿外忽然傳來內侍宣旨的聲音。
“李驍鶴接旨!”
居然是通過尚翼帝來宣旨,這蛇精病到底又想幹什麼?
李驍鶴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事實證明她果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