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門外一陣馬蹄聲,為首一人穿著褐色錦緞蟒袍策馬狂奔,臨近城門也沒見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城門正中央站著一個穿黑底紅紋錦服的青年,麵容冷峻地攔在奔馳的馬前,身後一字排開五個相同裝扮的人。
“來人止步下馬!違者立斬不赦!”
城門守衛慌張無措地對視一眼,隨後都齊齊看向了眼前這一早就站在城門口的冷峻青年。
為首那男子年約三十,剛毅俊朗的臉上泛起狂傲的笑意,就像沒聽見這句威嚇的話一樣。
“駕!”鞭聲響起,駿馬嘶吼一聲,又加快了速度,像瘋了般向城門衝過去。
冷峻男子神色自若,在馬蹄踏向他的千鈞一發一刻,他猛地抽出刀砍向馬首。
“王爺!”數聲驚喊。
馬上的中年男子眼裏閃現驚異,隨即迅速勒緊韁繩,黑色的駿馬雙蹄高高揚起,堪堪擦著青年的額頭落下地。
“籲!”一聲長嘶,黑色駿馬居然在最後一刻及時停下了前進的鐵蹄。
青年緩緩收回長刀,冷漠的臉上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一絲波動。
“王爺!”身後幾人紛紛驅馬上問道。
青年突然抬頭,冷凜的眼神如刀一般劃過他們的身上,四個身經百戰的侍衛居然在那一眼下感受到了刺骨的殺意。
他們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才發現他們的馬的鼻子部位正好在城門處,再向前過一寸便會越過城門。
幾人背後一陣發涼,原來眼前這青年忽然停手並不是因為沒有生命危險,而隻是因為王爺停在了城門外,而他一開始出手也不是為了自救,而是不許任何人策馬進城。
他們毫不懷疑若是剛才王爺沒有及時勒住韁繩,或是差了一分一毫的距離,眼前這個青年都會砍下手中的刀。
馬上男子揮手讓他們止聲,然後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攔在麵前的青年,威嚴十足的臉上露出一絲挑釁的笑意。
“不錯,你的名字。”
青年雙手行抱劍禮,微低頭,“禦前統領徐燃奉皇帥之命恭迎北疆喬王!”
幾人俱是一驚,這青年居然早知道王爺的身份還如此大膽,難不成是受了皇帥尚翼的指使。
“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喬王爺,居然還如此放肆,皇帥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一個麵容粗獷的漢子怒道。
“閉嘴。”另一個麵容清俊的侍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漢子雖然聽話地閉了嘴,卻似不甘心的樣子。
“徐燃,好膽量。”喬王翻身下馬,上前對著他的眼睛,“來我北疆如何?”
“多謝王爺好意,微臣不才,恐辜負了王爺的厚望。”徐燃不驚不擾地回絕,隨即又完全不給喬王說話的機會,直接側身伸手。
“皇帥大人正在觀看國子監大考,喬王爺請。”
喬王眯眼看他片刻後哈哈大笑,隨即揮袖而去,身後幾個侍衛疾步跟上。
徐燃默不作聲地上前帶路,身後的黃泉衛亦步亦趨。
城門一場混亂在瞬息間化為烏有,城內的百姓們卻是轉眼恢複常態。比起前幾日的那場屠殺,帝都的百姓們表示早已見怪不怪了。
“這還是本王第二次來沅渭城,上次本王來的時候沅渭還不是尚翼帝都。”喬王興致勃勃的指著南麵的城牆,“你看那麵城牆,本王還在那裏殺死過尚翼一員大將呢!”
這句話喬王是對著他身邊的那個麵容清秀的侍衛說的,然而如此具有挑釁的話語卻是讓尚翼百姓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