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第二聲鍾起。
李驍鶴坐在鏡子前一動不動地讓人梳妝打扮,淡淡的胭脂,經她要求過的簡單多了的流雲髻,隻一枚羊脂玉簪固定住。
“姑娘可真是美若天仙!”梳妝的侍女誇的停不下嘴。
“是啊,依奴婢看,得多添些首飾就更美了!”另一個侍女看著滿桌子的首飾簡直移不開眼,桌上的十幾個盒子不說,身後還有十個侍女托著木盒,裏麵滿滿地全是價值連城的貴重首飾。
“不是說我美嗎?怎麼還比不上那些東西嗎?”李驍鶴不鹹不淡地反問,那麼些東西戴到頭上會脊椎錯位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姑娘美若天仙怎是那些俗物可比擬的!奴婢錯了!”
那侍女嚇得臉色刷白,立刻就跪下了使勁磕頭,旁邊那個侍女也跟著跪下來求饒。
這二人的反應快的到李驍鶴看的一愣一愣的,還沒說話呢,兩人見她不作聲就開始抽自己耳刮子,旁邊的宮女侍衛們就那麼冷眼看著。
“停!”李驍鶴趕緊製止他們,“你們倆趕緊起來,搞什麼?至於嗎!”
二人瑟瑟發抖地站起來,低著頭半天不敢說話,生怕李驍鶴一個不高興就把她二人的腦袋摘了。
要知道眼前這位雖不是皇上的妃子,但卻是皇帥的王妃,是整個尚翼的第一皇妃,是比皇後還要高貴的存在。整個皇宮唯有她能與皇帥比肩,自己的生死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她隨口的一句話罷了。
此刻那侍女直悔恨自己一時忘形而說錯了話,若真是被殺了也倒痛快,就怕這位好折騰,皇宮裏有的是讓人求死不能的法子。
李驍鶴看的也有些不忍,這兩個侍女看樣子進宮也有些日子了,也見了不少皇宮的陰暗麵,這般膽小慎危倒也可憐。
正要說些什麼來寬她們的心,忽然聽的外麵有人通報。
“皇後駕到!”
李驍鶴眉頭一揚,有些意外,隨即也沒多想便過去迎人了。
田皇後麵帶愁容,依然是一副憔悴的樣子,見到李驍鶴時一下子笑開了,快走幾步笑迎上來道,“李姑娘,你坐著便好,怎能讓你出來迎我呢?”
身為一國皇後,田皇後這話說的也夠降低身份了,連本宮都不自稱,還主動放低身份迎上去,一國之母做到如此地步,再想起坤域前皇後,李驍鶴真有幾分唏噓。
“皇後不用跟我客氣,隨我進來坐。”
宮內常傳言尚翼帝對這皇後一直是不待見,非打即罵,別說皇帥的女人不給她麵子,就是皇上的妃子也對她沒有半分恭敬。從私心上來說李驍鶴對這個可憐的女子是有些憐憫的,因此故意拉近了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
田皇後有幾分受寵若驚,她沒想到李驍鶴已經坐上了第一皇妃的位置後蓋對她如此親和,此次來她也是有著被羞辱的準備的,沒想到事情卻是在她意料之外。
“李姑娘好福氣,得皇帥如此青睞。”田皇後一眼便看到了滿五的珠寶首飾,更顯眼的便是那套掛在正中間的黑紅色的華服。
尚翼尊水德,尚玄色,這件屬於第一皇妃的華服與皇帥朝服極為相似,都是以沉黑色為底,火紅色為烈焰紋路,以明暗紋交錯的手法鐫繡在腰部,袖口,袍腳位置,遠遠看去便如一團燃燒的烈焰,又如騰空飛舞的鳥兒展翅,莊重肅穆卻不失靈動,實在讓人為之讚歎。
“嗬嗬……”李驍鶴無言以對,田皇後的話聽著就感覺今天她要嫁人一樣,還嫁給死蛇精病,真是嚇死寶寶了。
田皇後見李驍鶴不怎麼有興致,以為她是不變多言,也自覺地轉移了話題。
“今日姑娘陪同皇帥赴琅山祭天,乃是我尚翼大喜的日子,更是姑娘大喜的日子,本宮是來送禮的。”說著她招呼身後的侍女遞過來一個精致的雕花檀木盒子,四四方方的,用黃布包著。
李驍鶴麵露好奇,“這是……”
“姑娘打開一看便知。”田皇後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雙手不停地絞來絞去。
“奧。”李驍鶴心中疑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將那個木盒移到了旁邊。
田皇後神色一變,有些焦急地問道,“李姑娘不看看嗎?”
“既然是皇後送給我的東西,必然是好東西,我留著晚上慢慢看。”李驍鶴笑道。
“可是……”田皇後陡然意識到自己有些急了,趕緊定了定神,扯出了一個笑容來。
“怪我的沒說清,這不是我送的禮,我可送不起這麼好的禮,就是搜遍滄瀾七國也沒有第二這樣的禮了。”
“是嗎?”李驍鶴笑問,就是沒有動手打開盒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