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伸手想要觸摸眼前這張垂下的完美臉龐,她想對他說,留下吧,我們一起留在莫留山吧,陪我一輩子。
白襲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抬頭正好看到她的雙眼。
李驍鶴心中微顫,不,不可能的。
“多謝。”說完她便用伸出的手扶起他的胳膊。
白襲目光微閃,眼中黯然,“不必。”
“這綬帶……”李驍鶴笑了笑,撈起懸在腰間綬帶上的紫巒玉佩問道,“是真傳弟子的嗎?”
“然也,長九尺九寸,天下樂暈錦綬,卻取銀紫色,更勝王公諸侯。”
白襲朝她走近一步,連同紫巒玉佩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輕摟住她的腰,“有這兩樣東西,天下沒有人敢動的了你。”
“是麼?”李驍鶴靠在他溫熱的胸口,眼神茫然若失,“白襲,你到底是為何而來?”
“來見你一麵。”白襲道。
“見了又如何?龍瑤說的對,是我欠軒轅門的,也欠從雲爹的,我不能置整個莫留山於不顧。”李驍鶴輕聲低語。
“所以來見你一麵。”白襲放開她注視著她的眼睛,然後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最後一麵……”
三日後。
內門大考的文考就如此結束了,若說君文垣行事大膽,劍走偏鋒,那麼那個李小鶴便是真正恐怖的角色了。誰不知莫留山以一種神奇術而淩駕於七國之上,而那李小鶴竟能利用區區幻術將兩位長老困住,其中一位甚至還是術堂長老。相比之下君文垣便相形見絀了,而之後的人縱是再出色也無法超越李小鶴帶給眾人的震撼了,因此第一日考過的人也隻有區區六人。
遊蘭閣。
“君文垣,皇嫂,唐茗,大表姐,還有兩個人是誰啊?”習陵掰著手指算著。
浮寧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回答,“你和風之浣。”
“啊?怎麼會?他又沒有參加考試,他那天根本就沒出現啊!”習陵不解地反問,她是真傳弟子可以直接通過文考,但是風之浣又不是真傳弟子,憑什麼可以通過?
浮寧將碩大的包袱扔到她身邊,拍拍手道,“他也是真傳弟子。”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哪個長老?刑堂長老嗎?那個老古板?”
作為莫名其妙被性情古怪的術堂長老收為真傳弟子的習陵來說,心裏一直都有種走了狗屎運的暗爽感,現下忽然聽到別人也有這樣的狗屎運,頓時心裏多少就有了那麼一點失落感。
門忽然被推開,唐茗背著包袱穿著平時的衣服腰上係著炫目的千層綾道,“他是胥殊長老的唯一真傳弟子,也是他的孫子。”
“胥殊長老?”浮寧蹙眉沉思,“原來如此,胥殊長老居然是風家的人。”
習陵倒是沒怎麼在乎,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唐茗腰上的千層綾吸引了。那日除了大表姐犀利的一槍破了一名內門弟子,唐茗也是出盡了風頭,那一手千層綾使的猶如天外飛仙,上百個銀色流雲暗器化成了數十個圖形在空中圍繞著千層綾飛舞,看著美輪美奐,實則殺機重重,隻一眼便得到了她師父的誇讚。
“這千層綾有什麼操縱法決麼?”
唐茗皺眉,“什麼?”
浮寧一把拎住習陵,麵無表情道,“趕緊趕緊即刻收拾你自己的東西,否則……遲一步下山,秦鷲和你皇兄便多一分危險。”
習陵本想還嘴,一聽到後麵那句話立馬臉色變了,急哄哄地就收開始拾行李。
浮寧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問唐茗,“李驍鶴呢?她真的不下山了嗎?”
唐茗沒回應,隻搖了搖頭。
“難道皇嫂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習陵覺得真是憂傷,“皇嫂該不會真要在這莫留山待上一輩子吧!”
“請問南姑娘在嗎?”門外芥阿禮貌地問道。
“他喊誰呢?”習陵茫然抬頭問道。
浮寧捏捏眉頭,“喊你呢,永安公主。”
唐茗嘴角抽了抽,正好也站在門邊上,伸手就把門拉開了,對著門外驚嚇的某人到道,“在,進來。”
“多謝。”芥阿定定心神道,“諸位可準備好了?在下來帶你們下山。”
另一邊,身在淩霄塔中的李驍鶴剛走過懸空橋準備去送送唐茗她們,但卻又猶豫了會兒,怕到時習陵那丫頭會哭鬧糾纏,而就在這猶豫的片刻間,一個內門弟子忽然上前將一封信交給了她。
李驍鶴本想追問,卻發現這信若用的紙和自己平日在軒轅門收到的那些情報所用的紙一樣。
她半帶疑惑地打開了那封信,發現果然是情報,但是仔細看下去臉色立刻變了。
神風天子失蹤,疑被俘,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