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訝然,她的確曾答應過要給黃翔唱一首歌,但不過是一時戲言,後來在小府分別時黃翔也曾提過,但她不曾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記著。
她揮了揮手,然後用手做出一個OK的姿勢,她教過黃翔,他一定懂。
果然黃翔使勁地揮了揮手,隨後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們離去。
“你會唱歌?”身旁唐茗涼涼地質疑。
李驍鶴勒著韁繩,搖頭晃腦道,“唐大小姐未免太小看人了,不就歌嘛,我還是會那麼一兩首的。”
“啾~”丹朱落在她肩頭上似乎聽懂了這句話,居然抬頭瞅著她,小眼珠專注的很。
唐茗從鼻子裏哼了聲沒再糾結,轉而說道,“連奕城位於坤域之東邊境,就算有白龍離此有十幾日路程,下一個城池我們必須多準備些幹糧。”
“嗯。”李驍鶴不意外唐茗沒有問起她為何忽然要去連奕城,除了在莫留山那次唐茗一直都是什麼也不問便幫她,包括這次。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連奕城嗎?”
唐茗居點了點頭,“知道。”
唐茗自小離家闖蕩江湖,自然比李驍鶴還要了解七國勢力分布,而位於連奕城的江湖勢力隻有一個,那便是璿璣閣。
能抓得了白襲的人自然不會輕易讓人得到蹤跡,如今李驍鶴能找的也隻有天下第一情報組織璿璣閣了。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天傾國之南,蕭元朗終於接近了天傾帝都天瀾城。
“果然都城就是都城,天瀾城,名字都特別的好聽。”
蕭元朗一路北上,風塵仆仆終於到達了天傾國南部邊境,開始還對天傾國的風土人情感到些新奇,但心裏終究記掛些鳳皎的安危,因此也走馬觀花罷了,現下看到帝都風花不免還是驚豔了一番,同時又離鳳皎更近了一步,心情不禁愉悅起來。
“年輕人是外地人吧?頭一次來京都?”一個路邊飲茶的老人見他如此興奮,便靠在桌子邊笑著招呼他。
“是啊大爺,我是呈約城的人,頭一次來帝都見見世麵!”
蕭元朗沒否認,笑著應了。
天傾正值與神風交戰之際,對他國人格外防範,而他又是對立麵的坤域國人更是危險。因此他在秘潛入天傾國境之前就已換上天傾服裝,也在習慣和口音上改變了許多,不多交流的話也不會露太多破綻。
“我天傾國素有一舞使天傾之盛名,但實際上在亂古時代,我天傾其實是以武為名。”
老者雖年紀老邁,滿臉皺紋,但卻精神矍鑠,耳聰目明,一身深色長袍更顯得老當益壯。
蕭元朗心思百轉,順勢就在那路邊攤坐了下來,故作好奇道,“小子一直住在邊遠之城,無知的很,對這些個一點也不知道,不知道老人家說的怎麼一回事啊?”
老者雙目炯炯有神,似乎也高興有人聽他說話,當即吩咐小二給蕭元朗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碗茶。
天氣寒冷,蕭元朗也沒再退讓,連忙道了謝,坐在老者旁邊捧起茶就喝了起來。
老者看著他那率真的樣子哈哈大笑,而後又說起來了故事,“亂古時代諸侯群立,滄瀾大陸東北方幽古玄州有一族名天侵異地崛起,其女帝黎諳一統了玄州,幾乎可與當時的大衍王朝分庭抗禮,但後來啊……”
蕭元朗聽的暈頭轉向,他坤域曆史都知道的不多啊,哪裏知道天傾曆史?
“天傾?天侵?”
“對,沒錯,這個天侵族也就是後來的天傾國了,在亂古時代末,天侵族建天侵國,定都於天瀾。”
那老人絲毫不介意蕭元朗茫然無知的眼神,或許隻是缺個人聽他說話而已,自顧自地說的開心。
“天侵開國女帝黎諳,那可是與亂古第一諸侯觀瀾王抗衡過的人啊,當時女帝跨越扶風邊境的大荒山脈後,來到了這天瀾城,說了句話便在此定下了都城,此後……”
“稍等等等!”
蕭元朗打斷他,“女帝說了什麼話啊?”
“女帝說的是,坐觀天下波瀾,看九州誰主沉浮。”
老者摸著胡須,神情縹緲,“有人猜測是由於女帝當時敗於觀瀾王手下,一時有感而發,一方麵佩服觀瀾王,一方麵又想與其一爭高低。”
蕭元朗嘴張的夠大,“你是穿越來的麼?”
“何為穿越?”老者納悶。
蕭元朗撇嘴,“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特別厲害的感覺。”
“嗬嗬嗬!”老者仰天大笑,“老夫可是翰林院裏的太傅啊!小二,結賬!”
蕭元朗的雙眼瞬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