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白襲被四人圍攻吐血的場景,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衝了過去,手中的天璿也毫不猶豫地飛了出去。
四人猶如一個人,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相似,也都是在同一時刻一掌拍向了白襲。
白襲堪堪讓過兩掌後,盡管使用了淩雲卻似乎內力不濟的樣子身形時動時頓,不可避免地被另兩個人一掌打在了胸和背後。
“唔!”白襲悶哼一聲,嘴角流出鮮血,就連回頭都不曾回頭就向後倒了下去。
四人雙手合十,隨後四條銀光飛射向他的要害處,白襲卻已閉上了眼,毫無反抗之力。
李驍鶴看的幾欲瘋狂,腳下突然綻放出耀眼的銀白色光芒,突如其來的烈風將長發拂起,淡紫色衣裙映照光輝之中,輕紗被吹落,額頭眉心銀白色紋絡如同活著的遊龍般流動起來。
無數道銀色線條或化作符文圖案,或交織成神秘的圖案,蜿蜒盤旋成巨大的陣紋,銀光瞬間蔓延至那海月小築。
那四個殺手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手中飛出的九節鞭一節節化為齏粉,消失無蹤,最後到自己的手,手腕,手臂,然後是整個身體被在瞬間切碎的痛楚。
巨大的痛苦讓他們露出了驚恐的眼神,然而卻連一句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他們便完全消失在了海月小築內。
李驍鶴飛身上前接住了倒下的白襲將他摟在了懷裏,卻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嘴角便湧出了一道銀色的液體流了下來。
然而她卻隻是快速擦了擦那銀色液體便抓起白襲的手腕診起脈來,卻是臉色猛的一變。
任督二脈斷裂,丹田破碎!
李驍鶴不敢相信地看著懷裏的人,顫抖著手覆在他的胸口心髒處,那裏躺著一枚乳白色的玉佩,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怎會……到底發生了什麼?”
桑寧所說的重傷就是這樣嗎?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這世上有誰能傷的了他?到底是誰!
壓在心髒處的手掌綻出淡淡的白光,溫潤而柔和地滋養著心髒,白襲痛苦而蒼白的臉逐漸平靜了下來。
“你不能死,不能死,白襲……白襲……”李驍鶴著了魔似的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從碰到他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
被血浸透的紫衣被滴落的淚浸濕,血與淚相融合。
掌下的心跳微弱的就如風中燭火,隨時都可能油盡燈枯,李驍鶴哭著將額頭貼上白襲的額頭,心裏隻有絕望,無限的恐慌。
“白襲……”
李驍鶴抱著白襲無力地坐在那裏,晚風吹開重重帷幔,哭泣的嗚咽聲像失去了方向的鴻雁般淒然而冰冷。
“說好了等我的,說好了的,說好了的……”
二人貼著額頭,呼吸相聞,淚水浸濕了他的臉,看起來就像他在為著什麼而哭泣一樣。
良久,極其微弱的呼喚忽然在耳邊響起,卻如一把重錘擊在了李驍鶴的心上。
“驍鶴……”
李驍鶴欣喜若狂地抬起頭來,卻見白襲依然閉著雙眼,臉色蒼白,雙眉緊皺,十分痛苦的樣子,嘴裏喃喃喊著她的名字。
“我在!我在這裏,你睜眼看……”
李驍鶴猛然頓住,臉色也蒼白起來,隨後默不作聲地彎腰抱住他,伸手在他的睡穴上拂過。
白襲緊皺的眉慢慢舒展開,也停止了囈語,似乎睡了過去。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形成一道扇影。
李驍鶴從未看見過這樣的白襲,哪怕是五年前在白殿地宮中的那次,盡管身受重傷他也是淡然處之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脆弱的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