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和風之浣進去後的第二個時辰,風之浣一個人走了出來,身後的門依舊緊閉著。
李公鬱看了他身後一眼,還沒等他問,風之浣便向他抱拳禮貌道,“她想自己呆一會兒,二位不用擔心。”
李公鬱看著眼前恭敬禮貌的公子,不能理解他為何被挾持而來還如此溫和客氣。
“她怎麼了?”他也知道問李驍鶴是問不出來,一時頭腦發熱就開口問了這位公子。
風之浣臉上的笑意斂了斂,“她……受了很多苦,卻還是在尋求著某些答案,可是那些答案終究傷了她的心。”
風家幾個護衛聞言對視一眼,眼底盡是震驚與了然,心道怕是錯不了了。
風之浣說的話李公鬱一點兒也聽不懂,因為他不知道李驍鶴的過去是怎樣的,但他隱約知道,她遭受了很多痛苦。
“就不叨擾二位了,在下……就住在太守府,還請告知李姑娘。”
風之浣不僅悠悠然告辭,甚至還自己留了下來,讓李公鬱等人驚訝不已。
“你……不逃跑嗎?”
風之浣啞然失笑,“兄台何出此言?我與李姑娘乃是故交舊友,還是師出同門,此番能再見到她,也是萬分喜悅,又怎會逃跑呢?”
李公鬱聽了一頭霧水,就連李嬸都聽的糊塗了。
“可是她剛才不是還要殺你嗎?”
風之浣臉上笑意漸沒,出現了幾分感慨之色,“她隻是不敢信任何人了。”
李公鬱一怔,也沒有再追問,跟風之浣客氣了幾句便送他們離開了。
一路上風家幾個護衛心思各異,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少爺,剛才那個李姑娘,是不是那個李姑娘啊?”
風之浣勾起嘴角,“哪個李姑娘?”
護衛急了,“就是那個李姑娘啊!那個坤域的帝侯李驍鶴啊!”
“到底是不是啊少爺?”
這幾個人都是風之浣的心腹,他也沒想瞞著他們,於是便點了點頭。
“猜的不錯,不過不要聲張出去。”
幾人雖然心裏有了七八分把握,但聽到自家少爺親口確認還是驚嚇不小。
“這……不是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對啊,連璿璣閣都默認了,說是死在亡者穀的暗算謀殺之下?”
“這怎麼可能死而複生……”
風之浣的腳步變得緩慢,神色凝重而認真,“當日亡者穀的真相不久就會大白於天下,而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七國會再掀起怎樣的風雲,我們隻管看著就好。”
護衛猶豫了下道,“可少爺,我們之前不是奉命去皇宮嗎?不去了嗎?”
“已經不需要了。”
風之浣搖搖頭,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完全不一樣的太守府,臉上盡是高深莫測。
“因為我已經見到她了。”
從風之浣走後足足三天,李驍鶴都沒有踏出屋子一步,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間房裏,也不說話,李嬸每次進去都看到拿來的食物動都沒動一口,小勝拿給她的水也沒動過一口,誰說話她都沒有理。
李公鬱也不想別人打擾她,將其他人都並到別的屋子睡去了,每天都去看一趟,告訴她一些事。
李家這一派其他的奴隸對此也不敢有異議,畢竟當日在城門外都看到了李驍鶴的本事,連莫留山都不放在眼裏的人,誰也不想去招惹,不過偶爾會私下李公鬱從哪兒撿來的這麼個不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