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薔麵露尷尬,隨即故作無奈地解釋道,“這……其實是國師的意思,帝侯大人也知道,這天傾其實還是國師及長老院主事的。”
李驍鶴哪能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不過卻沒有摻和的意向,直接詰問道,“自天曜與皇室交兵以來節節勝利,如今皇室提出這麼個要求,不知有什麼籌碼?”
她問的幹脆直白,鳳薔也不好再拐彎抹角,便將一封信交給了李驍鶴。
“這是臨走時國師交給我的,說是讓我見到帝侯大人時便交給你。”
李驍鶴心中微動,“國師不覺得死而複生一事荒謬嗎?”
“倒並非如此,國師是第一個接受帝侯歸來的消息的人。”
鳳薔頓了頓,抬頭看了李驍鶴一眼又看麵向了李公鬱章丘二人。
“二位可記得年初國師曾下令送一批人去修建觀月台,還有之前送去京城服役的那些奴……人?”
李公鬱和章丘皆是臉色一變,“你們想做什麼?”
鳳薔笑的從容不迫,轉身對上李驍鶴的雙眼,“到時望帝侯也會大駕光臨,告辭。”
鳳薔離開後屋子一下靜了下來,李公鬱和章丘臉色久久陰沉著。
現在的二人再不是當日目光短淺什麼都不懂的奴隸了,鳳薔所說的那些奴隸他們大可以不管其生死,畢竟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軟,但怕就怕在對方會利用此事大作文章。
要知道天曜軍大多呦奴隸組成,關鍵就在於民心所向,憑著對天傾皇室的一股恨意,若他們見死不救,到時必定人心渙散,對他們感到心寒,若天傾皇室再加一把火,後患無窮。
“不愧是國師。”
章丘一臉頹敗地感歎了一句,然後充滿期待地看向李驍鶴,“李姑娘,你看……”
“我知道了,容我想想,明早再給你答案,另外你們自己也要商議一番,召集所有頭領,不要隱瞞。”
李驍鶴說完也沒管他們急切的表情,直接和白襲離開了。
自拜堂成親後二人的房間便並在了一起,而之前白襲住的那間房則被另一個不速之客占據了。
二人一踏進房間就對上了宮長燕審視的眼神,“遇到麻煩了?”
說完眼神便落到了李驍鶴手裏的那封信上了,但李驍鶴顯然沒什麼心情與她鬥嘴,與白襲打了聲招呼便進了內室。
留下宮長燕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淡淡地倒了杯茶遞過去,“師兄你確定你的太子妃不再換個更賢淑的嗎?”
白襲無奈一笑,坐在她旁邊飲茶,“行了,她心情不好,你別招她了。”
宮長燕不以為然地別過眼去,垂眸自顧自地飲茶。
須臾後她放下茶杯,淡然開口問道,“適才我聽聞天傾皇室來下旨了,可是那位國師有動作了?”
白襲神色凝重,“沒錯,整個天傾最可怕的不是鳳皎,也不是女帝鳳繆,而是那位昭言國師。”
宮長燕目光深了深,她自然不敢小看天傾得那位國師,當年鳳皎能逼師兄答應婚約,那位國師在其中也做了不少事,否則當年白皇後也不會讓鳳皎輕易得逞。
一個連白殿和莫留山都不敢得罪的,獨自將大廈將傾的天傾國支撐起來的女子,十多前突然以國師的身份,長老院的代言人出現在七國王者的眼前。
明明武功深不可測,卻不在天策榜上占據任何名次,明明在天傾就像神一樣,卻對奴隸如同魔鬼,明明擁有七國王者都不敢冒犯小覷的實力,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踏出天傾一步。
這樣大的力量連她也自歎不如,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不知姓名,不知來曆,甚至不知容貌,師兄難道不曾查過?”
宮長燕不相信當年逼婚一事她的師兄一點也沒查探過,包括那個昭言國師。
“除了眼盲外沒有任何消息,就連璿璣閣也是如此。”
白襲說的是實話,他還曾以此來威逼那位國師讓鳳皎答應退婚一事,當日他便猜測那位國師似乎很在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來曆,因此他幹脆利用眼盲這唯一的消息來提出要求,讓對方以為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對方果然同意了,可見那昭言真的很注重隱瞞自己的身份。
宮長燕聽了有些意外,隨即果斷道,“不可能,不可能有璿璣閣不知道的人,除非……”
她是莫留山的人!
白襲放下茶杯,在手中摩挲,淡淡開口道,“除了是莫留山人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