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府內室,茶香嫋嫋。
眼前的人一身錦衣釵裙的少婦打扮,長發用簪子盤起在腦後,雖然容貌還是當年見到的那樣,眉眼間卻褪了當日的青澀活潑,自有一派成熟安然的風韻。
“沒想到……真的是你。”水洛萱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先是猶疑,而後便是震驚了,她沒有想到居然真的還能見到李驍鶴。
李驍鶴的感覺也很微妙,眼前的人也算是她的同鄉,除了那位神外唯一的穿越同仁了。
如今五年過去,經曆了如此多的事,她都快不記得這人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了。
“我也很意外,也算是他鄉遇故知。”
李驍鶴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變了很多。”
“是啊。”
水洛萱恬淡一笑,“五年前那場政變後沒多久,我爹就被免職了,家裏也被抄了,後來逃亡路上與父親失散了,我和兩個丫鬟便自己用積蓄做了個小生意,後來便遇到了現在的相公便在一起了。”
李驍鶴微訝,“你結婚了?”
“結婚……”水洛萱慨然一笑,“我都快忘了自己期盼的婚禮是什麼樣的了。”
李驍鶴對她的經曆唏噓不已,不過看來她過的還不錯,便也沒再追問了。
水洛萱忽然看向白襲,然後神色曖昧道,“不知這位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李驍鶴的相公?”
她是說李驍鶴的相公,但言下之意便已知道了李驍鶴這些年來的經曆。
李驍鶴聞言抿嘴一笑,可能是麵對同鄉人難得害羞起來,瞥了白襲一眼,“我們前幾個月成的親,明明沒發喜帖,結果都知道了。”
白襲點頭一禮,“好久不見,水姑娘。”
“畢竟現在七國朝堂江湖到處都是帝侯的事跡,想不知道也難啊。”
水洛萱掩嘴一笑打趣道,而後臉上神色微凝重看向李驍鶴,“說起來,這些年你經曆的事比我要難上千百倍,五年前亡者穀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已經過去了,我又活著回來了不是嗎?”
李驍鶴滿不在乎地笑言,然後眨了眨眼故作嘚瑟道,“我們還是有點穿越主角光環的嘛!”
水洛萱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很是感歎,“我變了這麼多,身邊的人也都跟著變了,就隻有你沒變,當年看到你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李驍鶴不以為然,覺得自己沒變隻是因為縛死陣法的緣故,隻不過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什麼都不在乎,但隻要在乎了就會拚命到底,那時候我還是不懂事的嫡小姐,可你已經驍勇七國的李驍鶴了。”
水洛萱為她添了一杯茶,繼續道,“現在又是坤域和天傾兩國的帝侯,神風的太子妃,不得了啊,你比我活的精彩多了。”
李驍鶴忙擺手,一臉無奈地接過茶杯,“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平靜過日子,不用出生入死,跟我家白襲一起過著小日子就好。”
在一旁一直默默看著她的白襲聽到這裏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裏是滿滿的寵溺,水洛萱正看到這一幕,有點驚訝又有點黯然。
“真好,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應的得,因為你比我優秀堅強多了,但還是要說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水洛萱笑了起來,然後正要說什麼時正好瞥見門外走進一個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收了收,起身向門口走了幾步。
“相公。”
二人聞言一驚,也起身迎了過去,隻見門外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年輕男子朝他們走過來,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間都挺優雅,也算是人中龍鳳。
“嗯。”男子淡淡應了一聲,然後看向李驍鶴二人,眼中目光微動。
“這是我以前的閨中好友,這是她的相公。”水洛萱並沒有說他們的名字,畢竟這兩個人的名字一說出來都是驚天動地,到時保不準要惹禍端。
“這是我相公,饒信頤。”
“見過饒公子,在下李鶴,這是我相公白襲,”李驍鶴還是選擇用化名打了個招呼。
饒信頤眉頭微皺,然後直接忽視了麵帶笑意的李驍鶴,朝著白襲作了個揖,“白公子。”
白襲神色微頓,臉上的笑多了些別的味道,“饒公子。”
李驍鶴被如此冷遇倒沒有多生氣,隻是挑了挑眉看向水洛萱,正好對上她充滿歉意的看著她,似乎怕她生氣,李驍鶴對她釋然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水洛萱見她不在意便感謝地笑了笑,然後便神色黯然地低下了頭,垂眸不再說話。
“二位遠道而來便在此住一陣子吧,洛萱在家也無趣的很,正好能與白夫人一起聊聊天,逛逛街。”
饒信頤說完看了水洛萱一眼,見她還是低著頭不說話想說什麼,最後還是轉頭對白襲客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