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你太低估他們了,難道忘了他們之前是做什麼的嗎?”
白襲知道辛雪是去找王天虎的,但也不是那麼擔心,一來是相信倆兄妹的身手,二來是他得到的情報來看,瀚海的人似乎並不是要對驍鶴不利。
“我派桑寧追蹤瀚海人的行蹤,順便用了些陣術擾亂對方的視線,不過看來效果甚微,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白襲的話讓李驍鶴陷入沉思,她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能對抗瀚海國度的勢力也隻有莫留山了,但以她與莫留山現在的關係恐怕靠不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世俗勢力的庇護。
要不就是神風,要不就是坤域,一個國家的勢力總是能讓對方忌憚的,然而現在因為坤域內亂,她便選擇了坤域作為庇護。
“必須趕緊去升泉城。”李驍鶴雙目微眯,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不僅是因為瀚海國度的追捕,也是因為擔心遲遲未造反的荊漠北耍花招。
“此處壬城屬鹿州境內,離升泉城還有些距離。”
白襲對她挑了挑眉,“不打算去看看你的大徒弟嗎?”
李驍鶴托著下巴嘿嘿笑了兩聲,“如果情況允許的話的確想去看一看,不過眼下前有危機,後有追兵沒辦法,況且,這次的內亂應該沒什麼大亂子,我家大徒弟應該應付的了,畢竟是我李驍鶴的徒弟嘛!”
二人低聲交談,時而嚴肅時而含笑,倒讓其他人注意上了。
“二位也不用多擔心,咱這壬城雖然屬於鹿州境內,但因為離的遠,也不是完全歸那鮑家管轄,戰亂一時還禍及不到這裏來。”
說話的是一個頭發半花白的老年人,穿著打扮倒像個文士,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喝著一壺茶,笑的誠懇地看著他們。
李驍鶴先是一愣,然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麵帶感激道,“多謝,我明白了。”
一見她搭話,旁邊的人也都聊了起來。
“這位夫人莫擔心,就算這壬城真打起了仗也不要緊,鎮威將軍就在鹿州呢!”
鎮威將軍,李驍鶴抿嘴笑了笑,她知道這是黃翔的稱號,這麼多人稱讚他,那小子現在也不知道多嘚瑟。
“這鎮威將軍很厲害嗎?”白襲佯裝不不了解的樣子問道。
他這一問這些人紛紛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勁地開始說鎮威將軍的那些事,從他的身世到第一次立功,再到後來的封將,一樁樁一件件說的栩栩如生,就像他們親眼看見的一樣。
李驍鶴聽著聽著忽然心裏澀澀的,臉上的笑意也淡了許多。
她知道黃翔能有今日成就必然經曆了很多,也受了不少苦,但真正聽到心裏還是有些不忍,愧疚自己沒有在他身邊幫他,那些生死關頭隻要一次不慎,她回來便再也見不到她的傻徒弟了。
白襲見她臉色不對心中了然,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不愧是帝侯的徒弟,跟他師父一個性子啊!絲毫不孬種!”
“是啊是啊!鎮威將軍說過多次,他能有有今日,離不開他師父的栽培教育。”
那老人摸摸胡子,說著還笑著搖搖頭,“當年帝侯於亡者身死的消息才傳出來時,不僅那位鴻淵太子瘋了,鎮威將軍也跟著瘋了,殺到璿璣閣門口守了二十多天,非要對方說出凶手,後來也不知誰勸的才把他拉回去了。”
老人說完長歎一聲,客棧裏也跟著安靜了下來,說話的人也都沉默了。
“你們說,這帝侯是真的回來了嗎?”
“那還有假?七國都知道了,連璿璣閣都承認了,不然天傾女帝封的誰當新國師?總不能尊個冒牌貨當帝侯吧?”
“可是……”
有人猶疑不定地開口,“這明明死了五年的人,怎麼就活過來了呢?”
“諸位難道忘了麼?帝侯在成為帝侯之前還是雲澤少女。”
白襲突然打破了寂靜,笑的高深莫測,“神派來護佑坤域的使者,怎麼會死呢?”
眾人一驚,顯然被這個說法驚到了,連李驍鶴都驚訝地挑了挑眉看向某人。
白襲看了她一眼,李驍鶴立刻懂了他的打算,心裏佩服的不行,不愧是天子,真是時時刻刻都在算計啊!
“公子的意思是……”
“這帝侯是不死之體了?”
“這……”
“也不是不可能啊,莫留山不就是神留下的傳承嗎?帝侯就曾經是掌門的傳人呢!”
眾人越聊越興奮,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李驍鶴就聽他們興高采烈地扯犢子,心裏憋笑憋的難受。
白襲看她那扭曲的表情隻覺得胃疼,正要說什麼時,忽然見李驍鶴臉色一變。
“怎麼了?”
李驍鶴目光狠厲,一把抓過北鬥,“辛離辛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