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山穀外一處簡陋的農舍外站著十三位與它毫不符合的絕色白衣女子,雖然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損,但絲毫不損她們高貴冷豔的氣質。
而在屋內一身銀白長裙的展梨坐在粗糙的木椅上翹著腿,露出了小半截白皙修長的小腿,神色凝重地看著床上躺著的兩個人。
桑寧站在床前一動不動地盯著昏迷的李驍鶴和白襲二人,嘴唇幹的都起了皮。
甘華和虹越一人一邊替昏迷的二人察看情況,良久才站了起來,桑寧立刻開口,“怎麼樣怎麼樣?公子和李姑娘怎麼樣?有沒有事……”
“李驍鶴算是穩定住了,但是也隻能這般強硬用陣術封印住,鴻淵……他的身體在使用決遺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他下半生不會好過了。”
甘華的話讓在場幾人的心都冷了,當日靠著從雲出手解了困難,但也讓從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因此他很快便回了莫留山,否則連從雲也失去控製的話,那整個坤域便要毀了。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這樣沉睡著和被封印在大荒山脈的五年有什麼區別?等到鴻淵醒來見到這樣的李驍鶴又該如何?
“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嘶啞低沉的聲音卻是來自一直沉默著的少年辛離,辛雪緊跟著接道,“我們什麼都可以做。”
這裏麵最愧疚的就是辛雪,當日若非她任性跑出客棧去找王天虎也不會被瀚海國度的人找到,姐夫也不會被受傷,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一係列事了。
她非常的悔恨,卻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直到這一刻她才開口。
“求求你。”她在展梨麵前跪了下來。
“求求你救姐姐。”
展梨勾唇一笑,托起香腮問道,“你怎麼偏偏覺得我有辦法?”
“因為你比我們任何人都還要關心姐姐,比我們任何人都不想姐姐變成這樣,你一定會想盡辦法,而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有顧忌,我隨時可以為姐姐赴死。”
辛雪稚嫩的少女臉龐透出幾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穩鎮定。
果然,她這話一出展梨便變了臉色,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眼神也變了變,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小鶴的陣……是你破的吧?”
“是。”辛雪舉起自己的手,露出手腕上被甘華包紮過的傷口道,“我和哥哥是觀瀾王的血脈。”
“原來如此,能解開小鶴的陣術,哪怕隻是破開一點空間也了不起了,看來繼承觀瀾王的血脈足夠純粹了……”
展梨說著說著眼睛便彎了起來,嘴角帶著惑人的笑意,“如此,事情也就簡單多了。”
幾人見她這般表情頓時大喜過望,忙湊上來七嘴八舌地追問。
“Stop!”
展梨不耐煩地斥了一聲,冷冽地掃了一圈,滿意地看到眾人安靜下來後,雙手交合成塔狀,然後淡淡一笑,“辦法我有,不過小鶴得去瀚海,哎……別說莫留山,我信不過!”
“你!”
甘華剛要開口就被她噎回去了,偏偏對方還是自己沒法壓下去的人,幾十年來除了個李驍鶴就遇上這麼怪女人了,果然隻要和李驍鶴認識的都不是好相與的。
“不行!莫留山也可以治療她,而且莫留山有淩霄塔在,完全可以……”
“淩霄塔?一個冒牌貨,頂多就是個高仿,也敢稱淩霄塔?”
他還沒說完就被展梨一聲冷笑給打斷了,她挑眉瞥向他,嘲道,“甘長老是吧?你真的是為了治好小鶴嗎?還是因為讓她去救你莫留山?維持那個高仿貨?”
展梨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樣刺進了甘華的眼裏,她赤裸裸的話毫不留情地戳著他的心,甘華一時間竟然心虛的沒說出話來。
簡陋的小屋子裏一時靜的可怕,沒有人說話,一直以來最尷尬卻也最現實的一個問題終於被搬上了台麵。
莫留山對李驍鶴的態度到底是怎樣的?是真正的關心在乎,還是隻是利用?
良久,在展梨壓迫的視線下一人忽然開口說了句,“必須去莫留山。”
甘華有些驚訝地看向說話的人,“虹越?”
展梨嗤笑一聲,踩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虹越跟前,低頭對上他的眼睛,那裏麵的冷然殺意昭然若揭,
“小弟弟,說話前掂量自己的分量,小鶴不是你們能利用的工具,信不信我不會那什麼鬼陣術照樣能把你們莫留山夷為平地?嗯?”
那一個尾音硬是讓屋裏幾個絕世人物心裏咯噔了一下,偏偏虹越神色淡淡地迎著她的眼神開口了,卻是語出驚人。
“還記得昭言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