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曾聽聞在遙遠的瀚海以北存在著一個神秘國度,居於重重冰雪山澗之巔,傳說乃是上古之神留下的一族,稱為……”
眾人疑惑於展梨的回答之時,人群外一襲翰林官服的風之浣踱步走了過來,迎上展梨充滿趣味的眼神緩緩道,“先遺子民。”
幾位官員見到來人後都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風公子。”
“你似乎知道不少。”展梨話裏帶著一絲興味,讓她感興趣的不僅是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先遺一族,更感興趣的是明明隻是個小官,卻能讓幾個一品大員如此客氣。
“道聽途說罷了。”
風之浣上前對李驍鶴等人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展梨抱手一禮,目光落在她的大波浪長發上,似笑非笑地問道,“不過在下聽說先遺一族皆為長發及地,難道傳說有誤?”
李驍鶴倒不是特別驚訝,風之浣是莫留山長老的親孫,幾乎從小在莫留山長大,能得知先遺一族的秘事也不稀奇。
隻是她卻莫名的覺得不對勁,向來內斂淡漠的風之浣為何會對展梨感興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她栽在白襲身上就算了,可不能讓展梨栽在滄瀾,不然她萬死也難辭其咎!
“那個展……”
她剛上前準備拉展梨離開,卻被她一把揮開,“你邊兒去~”
李驍鶴被推到白襲懷裏,心裏危機大盛,揪著白襲的衣襟低聲道,“完了完了,展梨看上眼了!怎麼辦……”
白襲倒不擔心,安撫地拍拍她道,“靜觀其變,她比你理智的多。”
李驍鶴:“……你幾個意思?”
那邊連同蕭家父子都快驚的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好嗎!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有人見過誰敢對李驍鶴如此無禮?沒有,就算有後來也都半死不活了,連他們的太上皇都是。
這位展姑娘到底什麼身份,居然敢讓他們帝侯邊兒去?太驚悚了……
“我告訴你,傳說沒誤,不過我不用遵守。”
展梨一步步逼近風之浣,妖媚惑人的臉在對方咫尺間停下,湊到了他的耳邊,紅唇輕啟,低聲道,“因為我是瀚海的王,所以我想怎樣就怎樣?”
風之浣依舊神色不變,淡笑道,“原來如此,失敬。”
“所以……別再試探我了,煩。”展梨瞬間變了臉,高貴冷豔地轉身走回李驍鶴身邊。
“走吧。”
李驍鶴乖乖跟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啥,我記得你不提倡異地戀的哈……”
展梨白了她一眼,哪能不懂她的心思,“放心我對他沒興趣,我隻是不喜歡被挑釁而已。”
她沒說出來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姓風的給她的感覺和旁邊這位鴻淵太子太像了,那種不動聲色卻頃刻間讓你土崩瓦解的感覺讓她充滿戒備和煩躁。
他們幾個從小一起的小夥伴中小鳥戰鬥力最高,力氣最大,頭腦也不錯,但偏偏情商不高,還死腦筋,也隻有她看不清鴻淵這男人的腹黑,慢慢地被對方攻城略地,最後居然也隻有認栽了。
目光從那位鴻淵太子身上掃過,展梨眼中一閃而過無奈的笑。
就這樣吧,能遇到這樣一個人照顧小鳥一輩子,那位老人也會感到欣慰才對。
蕭唯遠連忙上前為幾人帶路,偶爾還風趣幽默地和展梨白襲搭幾句話。
那邊蕭征憶也對眾人發了個招呼離開,忽然聽到風之浣對某位大人說了句。
“幾位大人問了也無用,下官隻能說這位展姑娘比帝侯大人更不能得罪。”
蕭征憶眼神一凜,心裏仿佛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幾人說說笑笑間氣氛緩和了不少,有展梨在其中搭話,李驍鶴倒也不那麼不待見蕭唯遠了,偶爾也應上幾句話。
這種情況下連蕭征憶都放緩了臉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有意無意地站在了李驍鶴的身邊。
“咳咳,元朗這次回來變了很多……”
如此明顯的搭話方式,李驍鶴看到說話人的臉後,尷尬症都犯了,忍不住白了悄悄讓位置的某人一眼。
白襲溫柔一笑,一點都不心虛。
李驍鶴不冷不熱地應了句“嗯”,想想又添了句,“他最近沒什麼不對勁吧?”
蕭征憶本來也隻是想打破二人間的冷場,此刻聽她這麼一問便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皺眉問道,“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有三子兩女,明明蕭元朗下麵還有兩個妹妹,但卻最不讓他省心。從小就是風流成性,不學無術,這也算了,好在他其他兩個兒子都有出息,蕭家也能養得起一個敗家子。
但偏偏這小子有那麼一片赤子之心,為了那李驍鶴一聲不吭地消失了五年,根據手下的情報來看還參與了天傾內亂。前兩個月帶著一身傷回來卻什麼也不肯說,不過倒是變了不少,不僅是外表,氣勢也變了不少,竟然隱隱有他當年的幾分樣子,讓他不知道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