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覺得許家小姐這樣的打扮有什麼不對,因為美麗無比的她不論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的寵兒,都是不論做了多麼出格的事情,也會理所當然被原諒被包容的那一類人。
或許人們,對美好的人的包容力,總是要更強大一些吧。
許如曼對上謝連城冷得足以讓周圍凍結的目光,卻隻是驕傲地挑眉一笑,道:“就算為了文二公子親手做的蛋糕,我也會回來的。”她揚了揚眉,對謝連城又道:“文家那家夥,可是典型的軟硬不吃,竟然肯為了我們最最溫柔的涵雅姑娘破例……”說道這裏,她可以拖長了聲音,然後才笑吟吟地繼續揶揄謝連城:“請問謝公子,對於有這樣一個溫柔俊美強大非常擅長討女生歡心的潛在情敵,有什麼感想?會不會覺得壓力很大?”
謝連城皺眉,淡淡說道:“文墨豪為了什麼,你心裏清楚。”
君涵雅縱然再美麗一百倍,隻怕也及不上那人的微微一笑。
所以文墨豪心中珠玉在前,又怎會真的就如傳聞中那樣,對一個貌不驚人的女人一見鍾情。
“噗。”許如曼笑得有些沒有形象,她索性伸手攬住了君涵雅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別看你老公一臉冷冰冰又拽得不得了的模樣。靜水流深知道吧,其實他心裏不知道在轉著什麼彎,在想該用什麼辦法不動聲色地解決掉對手呢。”
君涵雅忍不住臉微微一紅,悄悄抬眼看了謝連城一眼,低聲嗔道:“你在胡說什麼!”
許如曼“嘿嘿”一笑,知道君涵雅臉皮薄,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其實對於君涵雅來說,許如曼開玩笑什麼的根本不重要,她羨慕的,隻是她在謝連城麵前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
那種,平等的,勢均力敵的驕傲模樣,或許終她一生,都很難做到吧。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先愛上的人,就已經輸了。
君涵雅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謝連城一眼,對方卻壓根沒有在看她,隻是皺著眉盯著許如曼,冷冷問道:“坐了多久的飛機?”
許如曼伸手揉揉眉心,微微偏頭想了想,然後報數:“十一個小時。”她笑得有些討好:“這不是為了趕上你們的訂婚宴嗎?”
謝連城又皺了皺,淡淡說道:“訂婚儀式下午一點正式開始,你現在可以去洗個澡,換件衣服,稍微休息下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像生了病的人嗎許大小姐。”
他的聲音雖然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感情,但是那其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關心,還是讓君涵雅忍不住心中一動,朝謝連城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更衣室裏柔和的燈光的緣故,站在門口,穿著一身整齊正式的定製禮服的謝連城,目光中竟然多出一抹,不常見的溫柔來。
而且,君涵雅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訂婚儀式,明明是十一點半正式開始的……
謝家大少說訂婚儀式是一點半正式開始,所有人隻能打著哈哈說時間定得真好。
君涵雅雖然猜不透每個笑臉下麵,人們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但卻知道,過不了多久,各種各樣的流言就會在各種社交小圈子中到處流傳。
她站在二樓走廊的陰影裏,不動聲色地看著一樓大堂裏的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突然覺得有些恍惚,眼前這個富麗堂皇的景象,看在君涵雅眼裏,卻顯得那樣不真實。
直到一隻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