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涵雅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一些,她安靜地看了藍卓一會兒,仿佛想要從他的眼睛直接看入他的心底一般。過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起來:“你什麼意思?”
可惜藍卓除了最開始的一瞬間,目光便轉向了前方,看起來像是在專心致誌地開著車,不再和君涵雅的視線相接。
直到聽到她的問話,這才微微一笑,道:“字麵上的意思。”
君涵雅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蒼白著臉色轉過了頭,然後低下頭看了放在膝蓋上自己的包包一眼,再次問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告訴我好嗎?”
“好的。”藍卓揚起了唇角,倒是一點都不隱藏了。
車正好在這個時候拐了個彎轉入了地下停車場的通道,君涵雅隻覺得自己的眼前突然變得暗了下來,藍卓已經漂亮的一個拐彎,將車停在了他固定的車位。
這一次他並沒有急著下車,隻是將手從汽車方向盤上麵挪開,然後轉過頭安靜地看了君涵雅一會兒,在她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耐煩,就要第三次問出同樣的問題的時候,終於淡淡說道:“那天晚上慈善晚宴的主辦方是文家兄弟,但是很顯然他們對居然安排你和我同台演奏的事情毫不知曉。”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淡淡地笑了:“能夠在文家主辦的慈善晚宴上麵做出這樣安排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那個人不僅要認識文家兄弟,而且要在那個圈子中吃得開,大家都會賣他(她)一些麵子。不僅如此,即使因為做出這樣的事情而影響了整個晚宴,或是讓你,未來的謝家大少奶奶第一次在比較公開的場合陪在謝家大少身邊露麵,便做出那樣丟臉的事情,讓自己和謝家都下不來台。即便如此,他(她)仍然不用擔心會受到指責,因為他(她)知道,總會有人在背後替他(她)撐腰……”
藍卓說到這裏,未盡的話被他全都吞入了口中,可是他已經不用繼續說下去了。這樣一個人,能夠在文家和謝家兩家之間都吃得很開,而且根本不用擔心受到他們的指責。不管做了什麼事情,隻要稍稍撒撒嬌就不會受到任何指責,隻會讓人覺得即使傲嬌也有傲嬌的本事的人……
君涵雅有些不敢置信,她覺得自己的嘴唇很幹,看向藍卓的目光也變得有些閃爍起來,聲音更是低沉暗啞得讓她自己都覺得陌生,“你是說……”她頓了頓,像是喃喃自語般將那個名字輕輕念了出來,“曼曼?”
藍卓彎起唇角,笑得動人:“不錯,就是這個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將你當做好姐妹的許家大小姐。”
“可是……”君涵雅的目光失去了焦點般看向前方,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憔悴無比,聲音更是聽起來帶了些蒼白和可憐的感覺:“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讓我丟臉,甚至讓謝家丟臉,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小雅。”藍卓笑得莫測高深,他俯身過去輕輕摸了摸君涵雅蒼白的臉,安撫一樣對她說道:“讓君家大小姐,自己的好姐妹丟臉,自然沒什麼好處。可是讓謝家大少新晉的未婚妻丟臉,就不是沒有好處了。”
君涵雅也明白,如果自己在公眾場合丟了臉,讓謝家跟著抬不起頭來,那麼她估計就很難嫁入謝家了。
可是……
為什麼是曼曼?
又怎麼會是曼曼?
如果她想,如果她真的對謝連城有那樣的意思,謝家未來大少奶奶的位置,謝連城準未婚妻的位置,又怎麼會輪到自己來做?!
謝連城對她的在乎,她在謝連城心中的位置,隻要不是瞎眼的人,恐怕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會是她……”君涵雅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不能是她?”藍卓冷笑,“你不要忘了,許如曼也是女人,甚至是有可能成為謝家大少奶奶的女人。”
“可是曼曼真的想,又怎麼可能會輪到我?”這句話雖然十分傷人,尤其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可是君涵雅還是將它說了出來。
藍卓低低一笑,不知道是在嘲笑君涵雅的幼稚可笑還是在笑什麼。他放鬆身體讓自己靠坐在跑車裏舒適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對側身認真看向自己的君涵雅輕輕勾了勾手指,笑道:“過來,藍卓哥哥慢慢告訴你。”
君涵雅雖然十分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可是也已經看出藍卓這分明就是在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