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荊棘叢已經被鮮血浸染,鮮血從堅硬的葉尖順流而下,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鮮血不斷滴淌,浸潤著黑色泥土,滋養著這片茂密的的樹叢。也許在常年鮮血的浸潤下,它們蓬勃生長。
慢慢的歌聲越來越微弱,最後幾不可聞,但荊棘鳥仍舊維持著最後的低鳴,它已經沒有揮動翅膀的力氣,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已經沒有力氣抬起自己的手,卻仍試圖喋喋不休地對子女講述著最後的遺言。
終於,隨著最後一個淒厲的高音地落下,荊棘鳥的生命也在這個音節下終止,完成了自己的絕唱,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
也許無憂是唯一的觀眾,但她沒有打擾它的演出,就這麼靜靜地聆聽著。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荊棘鳥表達由衷的敬意。
微微歎了口氣,呢喃之聲從口中傳出:也許美好的東西隻有用深痛巨創才能換取吧!仿佛是對自己說,又仿佛是對那已經僵硬的荊棘鳥說。
愣了片刻,她來到了荊棘叢旁,雙手輕輕取下了那早已被鮮血浸透的荊棘鳥,然後隨手施了一個清潔術,羽毛恢複了本來光潔的樣子,做完這些,無憂挖了一個淺坑,將它埋在了它一生都在追求的荊棘叢下。祈禱著它來世能夠掙脫這命運的枷鎖,做一隻自由歌唱的鳥。
還沒等無憂直起身,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掩蓋著荊棘鳥的地方突然出現了明顯的能量紊亂,然後一瞬間發出耀眼的金光,光芒如同曜日,無憂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接著一股強大的吸扯之力從下方傳來,她仍舊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都在下降,起先速度很快,呼嘯的風聲,吹得她的衣服獵獵作響。
後來速度逐漸變緩,仿佛像幼時的搖籃,飄飄蕩蕩,無限的安穩。
最後,無憂能感受自己的雙腳踏到了堅硬的石板上,在一片溫暖之中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被眼前的光景吸引了。
無憂以為在底下會是漆黑的一片,沒想到目光所及之處竟隱隱泛著藍光,那是一種溫暖的顏色,環視四周,原來自己竟在一個巨大的罩子之中。
想要伸手摸一下那個罩子,沒想到手指直接從圓罩中穿過,觸手得是冰冷的湖水,抬頭看向上空,也是那樣的蔚藍,也是湖水,些許陽光穿過湖麵,閃閃發光,原來自己竟被帶入了這樣一個奇幻的世界。
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瑰麗的美景的無憂,很快注意力就被一旁的一個巨大的建築吸引,那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它從地麵拔地而起,直直地與上方的罩頂相連,依稀可以看出是一扇門,隻是這扇門太過巨大,大到遮住了背後的光景。
帶著深深的震撼,無憂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石門前。
看著麵前的石門,腐朽的土腥味撲鼻而來,無憂有些緊張,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帶著無憂體溫的氣浪打在石門上,揚起不少粉塵,嚇得無憂急忙退後,用手掩住口鼻。
待飛塵散去後,無憂再一次來到了石門前,她用一隻手記住捂著自己的口鼻,怕重蹈剛才覆轍,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貼在門上,慢慢地按著,看看有沒有機關。
撫摸這凹凸不平的石門,皸裂的皺紋使一種曆史滄桑感由這扇古老的門上油然散發。
無憂一邊摸索著,一邊仔細地看著石門。她之前一直沒有注意,還以為是一扇殘破的石門,現在發現這些坑坑窪窪是由雕刻形成的。
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花紋,描繪得是一種無憂從沒見過的魚,人身魚尾,由於時間過長,畫麵已經有些模糊。
無憂記得南風國的皇後格拉尼溫就是一條人魚。她心中有些興奮,這大概就是南風皇陵的所在了。
早前通過家族龐大的信息網,查探到了南風帝國的皇陵就在這荊棘湖畔,隻是那進入之法就連這麼龐大的隱世家族都沒有記載,隻有寥寥數筆,有緣者自會進入。
帶著試試看的心情,她找到了這裏,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那個有緣人,心中對那荊棘鳥的指路充滿了感激。
仿佛是為了印證無憂的猜測,當她將自己的手摸上那神奇的人魚圖案時,門身微閃,門頂上方忽然浮現出現了四個大字:南風皇陵。
看到這些大字,無憂的心髒止不住地跳動,一種期待感油然而生。
可是這滿心的狂喜很快被這緊閉的大門澆退了,她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卻仍舊無法找到入門之法。
接著一件更加令人懼怕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南風帝國用了什麼秘法,無憂竭盡全力竟然也無法在這裏聚集魔法元素,就連與她有著主仆契約的阿呆也斷了聯係,也許孤立無援就是她現在最真實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