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空格外的空曠,黑色的夜空之上隻掛了一個月牙,無憂靜靜地坐在營地的草坪上,心情格外的抑鬱。
接連三天,她都遭到了襲擊,那些人顯然都是南風派來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為了帶走她。
連續三天了,無憂都沒有睡好,眼睛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所以她把睡覺的時間移到了早上,一試果然不錯,白天軍營中哪裏都有士兵的影子,就算南風再怎麼大膽也不敢白天派人。
這個方法無疑是有效的,不過也帶來了負麵效果。
白天陽光最為明媚的時候,她隻能在被窩裏睡覺,而晚上月朗星稀的時候她卻睡不著了。
今天也是一樣,在床上滾了一個來回後,無憂甚是無奈的爬了起來,開始在自己的營帳中東摸西摸,自娛自樂,玩了大半夜,還是沒有睡覺的感覺,無奈隻好掀開帳簾,朝著帳外走去。
她的營帳外滿是巡邏的士兵,這是都是玄秋特地為了保護她而設的。
原本玄秋是打算親自上場的,實際上他也那麼做了,但是在堅持了三天後還是被無憂趕走了。
玄秋是一個將軍,白天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如果晚上還是不能休息的話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是吃不消的,所以就在今天下午,無憂強烈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見到如此堅決的無憂,玄秋在無奈之際也隻好多派了幾個士兵後,然後離開了。
玄秋的離開使得無憂鬆了一口氣,讓她覺得士兵們看她的目光也友善了很多。
自從玄秋為自己守夜後,無憂就受夠了士兵們那責怪的目光,這件事雖然是玄秋心甘情願的,但是士兵們卻無法理解,他們隻知道,就是因為她,他們的將軍才會變得如此忙碌,甚至才會連晚上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玄秋隻顧著擔憂無憂的安危,卻不明白無憂的處境,這並不怪他,所以,無憂隻是委婉的表達了,希望玄秋也能夠明白。
清冷的月光照在無憂的臉上,無憂靜靜地閉上了眼,今夜就如同昨夜那樣安穩。
似乎是知道了夜襲的法子不行,南風改變了策略,那他又會做什麼呢?
以後南風與玄秋又會因為什麼而走向那種地步呢?
無數的疑問在無憂的心頭泛起,她靜靜的思考著這些她原本有些逃避的問題,她想早點完成試煉回家,看到那一輪彎月,她都會想起自己每次晚回家時被母親抓住的場景。
那般的溫馨,那般的令人懷念。
晚風吹拂著她幽藍色的發絲,無憂的手指輕輕地卷起一縷發絲打著轉,她在心裏默默為格拉尼溫的頭發讚一句。
其實無憂自己的頭發也是不錯的,黝黑深沉,就像是一匹黑色的綢緞,不過就是比格拉尼溫的短一些而已,就是那寸短讓無憂更加羨慕起格拉尼溫。
更深露重,縱然是夏季,呆久了仍覺得有點冷。
就在無憂正準備起身之際,一抹黑影從自己的眼前閃過,接著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恨透了這樣的情節,自己已經不知被無緣無故的黑了多少次了。連咒罵都懶得了,她已經任由著自己失去了意識,有些是注定要發生,就算你再怎麼躲也無法避免。
察覺到臉上傳來癢癢的感覺,無憂睜開了眼 ,入目的是一隻手,手掌很大,手腕修長,儼然是一隻男子的手。
順著手腕看去,無憂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南風。
這不是無憂第一次親自與南風對視,但是這次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呆在那一動不動。
察覺到無憂已經轉醒,南風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也示意無憂起來。
但是無憂就是那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剛才因為不知所措,所以現在她索性就裝死,重新閉上了眼。
輕笑聲傳來,無憂的眼睛張開一條縫,果不其然看到了在一旁輕笑的南風。
爽朗的男聲傳來:“我的皇後還真是可愛的緊,既然已經醒了就起來吧!”
南風的輕笑使得無憂放棄了繼續裝屍體的想法,她手掌一撐果斷的從床上坐起來,起身來到了南風對麵的一張凳子上。
沒有理會南風,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灌下,再把茶杯放回桌上靜靜地等待著南風接下來的話。
以前格拉尼溫在南風麵前都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行為舉止也是優雅從容的,而此時無憂早就丟卻了自己的身份,粗枝大葉就是如此了吧!
看到無憂行雲流水的一出,南風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取笑的聲音響起:“看來玄秋統領沒有好好照顧我的皇後啊,連水都沒喝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