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皇上,奴才這就去!”說著,他連忙小跑著離開,然而汗水卻已然浸透了他的內衫。
尋卻並沒有在意他的不妥,驀然收回視線,凝視著那桌上的吐蕃國書,卻忽然間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國書之上,憤怒地呢喃漫罵了幾句。然而門外卻傳來了蒙安國那淡然的聲音,“皇上為何如此憤然,那不過是個小小文書而已,何必弄到自己不開心呢?”
“二叔,你來得正好,這吐蕃簡直是欺人太甚,說是‘和親’,什麼‘和親’!指明了說要元的妹妹,誰不知道元隻有一個妹妹,那便是小昭,而小昭……”氣得一時話堵,尋臉都綠了,“反正,反正說什麼元都不會讓小昭去和親的,翻臉不認人是吧?這麼多年來他們從南詔所取的東西還少嗎?金銀珠寶就不說了,光是這自以為的‘和親’就已然從我南詔‘和’去了好幾位公主,試問再如此下去,莫不是要讓元將這江山也拱手送他不成?”
“皇上息怒!”蒙安國嘴上雖然說讓他息怒,可是自己的心裏卻也忍不住地一怔。怎麼會這樣呢?那小丫頭也實在太過惹眼了,想起那一次火把節那人群中,她幾乎成為眾矢之的。尋兒拉著她狂奔,那一整夜他們到底去了哪兒?做過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隻是不知怎麼搞的,自己一想起那一夜他倆兒一起失蹤,心裏便會莫名的不爽。這本不應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難道自己也喜歡上她了嗎?這不可能,也不可以,她是自己的侄女兒啊!雖然與當年的她長得那麼酷似……
“息怒!?你讓元怎麼息怒!這不是明顯地欺負我朝無人嗎?”尋已然爆發了,拿起那國書狠狠地砸在了案幾之上,“要打是吧?雖然今日我朝悍將不多,但若真要打戰,元還從來沒有害怕過誰!”
“皇上!”蒙安國聽到此言連忙製止,眼前的他哪還是那個深謀遠慮,處處為國著想的尋兒啊!眼前的他與當年先帝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是如此的相似,難道南詔的國運就永遠地寄予在女人的身上嗎?這不是他想見到的,也不是他應該表現出來的。
“您可要深思啊!打戰不是那麼簡單說打就打的,雖然我朝如今亦然發展,然吐蕃的國力卻依然遠勝於咱們!而今北有漢唐,南有陸真臘和驃國,倘若咱們貿然動武,誰保他們不會趁機侵我疆土?特別是漢唐,咱們之前可沒少與他們結怨,若是此時此刻與吐蕃鬧開,那不是明顯要將我大詔置於他們刀俎之下嗎?所以昹懇請皇上三思而後行,先國而家,不要因為一時之勇而禍萬民!”
聽罷此言尋也怔住了,此言仿佛一瓢冷水澆滅了尋心頭的怒火,回想方才,自己的確有著許多失態之處,不好有著二叔的輔佐,如若不然今日之事或許真會為南詔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看來自己的“修為”還不夠,這為君之道有時感覺似乎他還比自己懂得多些,可不知為何他當年非要將皇位拱手讓出呢?
尋不懂,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再提及此事,畢竟如今自己手下可用之昹並不多,像他這樣有才,且又是自己血親之人,如今就隻剩下他這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