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三思啊!”一名老清平(丞相)跪倒在地,臉上滿麵淚痕,抬頭凝視著鑾台之上的皇上,顯得格外的傷心,“南詔立都太和乃是先帝順天應命之選,此處為龍脈所在,倘若如今咱們要拋下此地而另求其他,隻怕會動搖國本,這並非是社稷之福啊!”
“是呀!高清平所言極是!”旁邊一名老昹也應聲著,隨即又有幾名老昹跪下在鑾台之下,都在勸說著尋不要遷都。然而尋早已決定之事又怎會隨便更改?可是這麼多人反對,身為一國之主的他也覺得這壓力大得好比五嶽三山。
“眾愛卿難道就沒有人讚成嗎?”局促著眉頭,尋心裏格外鬱悶,掃視著鑾台之下的眾卿,他的心焦躁而不安。
“皇上請三思!!!”異口同聲的回應更是氣得尋差點兒七孔流血,緊握著衣角上的玉佩,凝視著眾昹,啞口無言。
“帝師,不知您對此事有何高見嗎?”良久,尋才從那鬱憤之中清醒過來,將目光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帝師鄭回的身上,想要聽一聽他見解。
而說起這帝師鄭回,那還真得好好地提一提此人。別看他如今已然年近花甲,須發斑白,要知道此人來曆非凡。當年安史之亂時,他正巧任職於大唐的巂州,南詔將巂州攻陷之後將他俘回。先帝見他博學多才,精通儒學之道而對他格外的器重,並任命他為王室教師。(《貓妖寵妃》裏有提過此人)而此人也的確是知恩圖報之人,在漢唐得不到器重的他,想不到來到南詔身為俘虜卻並沒有被其王都有當成俘虜來對待,反而尊其為上賓,而深深地感動了他。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些年來,雖然身為漢人,而漢唐與南詔之間又曾經有過過節,可是自己在南詔卻並沒有被他們所排斥,甚至無論是先帝也好,當今皇上也罷,都對自己禮尚有佳,他又怎麼能不為了他們,不為了南詔而鞠躬盡瘁呢?
可是如今這事兒,在他看來也的確是有些倉促了。要知南詔遷都,這可是國中如今第一大事,西川之行歸來之後,皇上仿佛像換了個似的,雖然從前的他也同樣勤政愛民,然而這愛民卻並不像如今這樣。一條條法令的頒布,仿佛都是信手而來,根本就沒有與三思彙首,更沒有與眾昹商量,一意孤行得讓人不禁感覺有些害怕。
而如今他問起自己,鄭回也不禁眉頭一緊,抬手撚著胡須,略思片刻之後才回應道:“皇上,您這遷都是為何?此計又是誰所提出?您覺得此提議可行度有多少層?”
尋微微一怔,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反問自己,但是不管怎麼說,此事既然是憶昭所提出,那麼在他看來,她所說的東西都是曆史上應該有的。於是他張口便回道:“遷都之計是為了防禦。眾卿應該都知道此次大詔北征,並非朕意,(因憶昭所提,此時的他已然接受了她的提議,將帝王的自稱改為了‘朕’)而是那吐蕃咄咄逼人。此行北征慘敗而歸,朕亦是有著不可推脫之責。然而當初在北征歸來之時,在那七盤一役時,我軍為了自保而無奈放棄前往救援,固而得罪吐蕃眾將。當時那尼牟世子便已然放出話來,說今生定然要與我南詔恩斷義絕。朕毅然想過,南詔與吐蕃之前數年交好,相互之間都城的防禦對方幾乎都是了如指掌的,如今若是他們翻臉不認,前來侵襲,我軍太和部署在他們的眼裏不是形同虛設嗎?到時長驅直入,那我南詔不是險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