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憶昭的這下馬威也的確有些損人,但是不管怎麼說,隻要一想起幾日之前自己被這群混蛋害得那麼慘,憶昭心裏便是說不出的憤怒來。如今雖然那毒是解了,可是心頭的恨卻依然沒能平熄,憶昭知道他們的那貪婪的目的,如若不是擔心著南詔的子民,憶昭真想把這一對狗東西斬殺於此地,以解自己被他們欺負的心頭之恨。
“怎麼了,難道是我說錯了嗎?”憶昭冷笑著,一挑妙眸,目光掃過眾人,緩緩來到了尋的身邊。然而這一出現卻著實讓吐蕃眾臣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原來讓人驚訝的還不隻是她沒有帶麵具,而讓人看到她真實麵容而驚豔,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正緩緩從帳外走進來時,也不知從哪兒冒出的一對參差龍牙劍赫然就掛在她的腰間。
眾臣隨之一陣唏噓,尋驀然回首卻也被眼前的她所驚呆了,“妹……”
然而還未等他來得及問責,那原本跪倒在地上的貢布已然起身,連忙惶恐地擋在了正席之前,厲聲喝道:“公主殿下!你我兩國和談照例是不許帶兵器入帳的,這是自古以來的慣例,可是您卻為何要如此,難道您依然還對於世子與您所開的玩笑而生氣嗎?那完全就是一個誤會,則聽臣解釋啊!”
“誤會?”聽到他這麼說,憶昭隻覺好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主賓座上的尼牟,嘴角的嘲諷之意更濃了,“什麼誤會呀?我不知道這鎖龍藤是怎麼個‘誤會’法,相信這大帳之中所有的人,應該沒有人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吧?既然知道又為何要在那宴席之上點燃鎖龍藤呢?難道你想要告訴那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驅趕蚊子嗎?”
“沒錯!”沒想到貢布竟然如此堅決地回答著,實在出乎了憶昭意料之外,可是他卻顯得格外沉著,仿佛那東西原本就是一種蚊香而不是鎖龍藤,“公主殿下,既然您問起這事兒,那麼臣也隻好給您解釋一下了。想必您也知道,這世間除了您之外是沒有真龍的,雖然您的大哥被稱之為‘真龍之子’,可是您應該也看到,那日咱們點燃那鎖龍藤之後,隻有您才有那中毒的表現,而您的大哥,也就是尊敬的皇帝陛下卻是毫無反應的。而試問我吐蕃這在場所有人,有誰不知道您的大哥是‘真龍之子’呢?既然知道我等又怎敢隨便點然這鎖龍藤呢?難道您認為我等就不怕傷到皇帝陛下的龍體,而挑起吐南兩國爭端嗎?”
“嗯?”聽聞此言,憶昭不禁一怔,但隨即便冷笑著應聲道:“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不是龍族血脈,所以鎖龍藤對他沒用是不?而我就是那隻倒黴的蚊子,你們點個蚊香就把我給熏得幾乎爬不起來是不是?還有那個叫尼瑪的混蛋,我爬不起來也就罷了,他憑什麼以此要挾我大哥,非要讓他簽定那個不平等的賠償條約,試問西川之敗難道隻是南詔的錯嗎?那麼我倒是要問問你們,當初是誰提議要去攻打西川的?之後又是誰才一開戰就獨自開溜的?又是誰打著幌子說要攻進雅州去救人,結果卻玩兒起了金蟬脫殼,將數萬南詔將士生命當成兒戲,讓他們在前方衝鋒陷陣,而你卻帶著吐蕃人逃之夭夭。別說當初七盤一役,我軍不去救援是因為我軍自身難保,就算能保我軍又有何義務一定要去救援呢?南詔始終是南詔,吐蕃始終是吐蕃,而你們竟然還恬不知恥地把所有罪責都歸給了南詔!殺我使臣,還要讓我國賠償,這可比起當年漢唐對於南詔的所作所為是過分得多啊!不知世子殿下和軍師大人有沒有想過,萬事皆有因果,如若將事做絕,到時必有報應,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