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她的交代,尋哭笑不得。憶昭卻是滿麵得瑟,連比帶劃生動得很。
“你不知道,他們那群傻子還真夠傻的,我說我是尼牟世子他們竟然一點兒都不懷疑,乖乖地把大印拿出來放在桌上。其實我也不過隻是試探他們,你也知道的,那個印他們都拿回去很久了。為什麼還在麗水呢?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誇張的動作引得隨後趕來大帳中的隨行眾昹一陣捧腹大笑,尋也忍不住以手遮麵竊笑不已。
“是吧!大家應該也聽說了,沒有什麼障眼法是毫無破綻的。而且我自己也覺得假扮那個齪貨很是糾結,特別是他那些個奇怪的小動作,簡直就是要人命嘛!”窺視著尋此刻的笑容,憶昭的心也隨之寬慰了許多,這曾經是自己的癡夢,看著他在痛苦中掙紮,自己其實比他還難過。
“殿下,當時他們就真的一點兒都沒懷疑嗎?”一名武將大笑著,這些年來一直被吐蕃人欺負著,如今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了。
“懷疑……倒是也懷疑了下,畢竟我不懂吐蕃語嘛!嘿嘿!”撓頭笑著,那一雙絕美的雙眸閃爍著狡黠,“不過我不說話誰敢當我不是他?”說罷,她忽然又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個小玩意兒來,眾人盯瞪一看,不禁一陣唏噓。那是什麼?金色的三寸腰牌流光溢彩,上邊浮雕猛虎活靈活現。天哪!她連這個都給偷了,難怪那吐蕃守將不敢難為與她,這妮子著實讓人驚訝。
與吐蕃打過交道的人其實都知道,吐蕃雖然與南詔一樣都是由民族所建立的農奴製國家,然而吐蕃卻又與南詔不同,南詔在先帝之時便已然效仿於漢唐,建立的是君主專製。而吐蕃卻並非如此,在他們的國度裏,王的分封比起南詔要粗略得多,很多王權並不是真正的掌握在皇帝的手中,許多幕府都有著自己的幕僚與軍隊。就如眼前的這一塊腰牌來說,那便是吐蕃讚布王族的專用印鑒,難怪那些吐蕃守衛沒有人敢懷疑她。
不過……尋又一次悄然皺起眉頭,幾個時辰之內她竟然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地往返麗水,要知道此刻大隊人馬所在的位置,倘若騎馬也有幾天的路程,可想而知她所深藏了多少秘密不為眾人所知曉的。而且眼前的事情顯然更加複雜了,為何吐蕃收回金印這麼久卻依然還要將它放置於麗水城?為何僅憑著讚布家族的印鑒,她都能如此輕易將它盜出?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吐蕃朝廷之中並不像其表麵表現得這麼平靜,難道這就是她口中所說的時機嗎?
“時辰不早了,大家都回帳歇息吧!明日午時之後再拔營,今晚之事誰也不要說出去。倘若吐蕃知道金印被盜,必然是會前來查探,我等沒有必要在此時打草驚蛇。”尋緩緩起身,製止了大家的歡笑,臉上帶著幾分謹慎,環視著眾昹目光卻最終停留在了憶昭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你留下。”
“為毛啊?”憶昭一怔,疑惑不解,莫不是他又要提那件事兒了吧?說實話自己至今也不知如何接受他,且不論他與自己的“兄妹”之誼,就他那群後宮們也足以讓她望而卻步。盜印原本隻是為了讓他不再那麼憂鬱而已,難道他又誤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