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如鉤,疲憊的掛在天穹。然而黑暗的小溪邊卻有一白衣女子,手持火把佇足在小溪畔。
薄劫沒有想到她會約見自己,而且還是在這環境之下,雖然月色不美,但是對於龍族來說這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龍的感知天生就要比起人類來說好上許多,就算是一點點的星光也能將她映得無比美麗。
“小寶貝,你可真是想死我了!怎麼,那小子欺負你了嗎?這麼快就喜新厭舊啊!我早就說過凡人是不能愛的,你就是不聽。”一臉得瑟的薄劫興奮地朝著她走來,手中雖然沒有火把,可是這路他倒了看得真切,且前方的她手裏不是握著火把嗎?仿佛是黑夜裏的星辰,引導著他的方向。
憶昭卻並沒有理會於他,乍見此人過來心底不由一陣收緊。
——是他害的喻香嗎?倘若是,那喻香此刻又身在何處?倘若不是,那麼至少能爭取他的幫助吧!畢竟他的修為高於自己,憶昭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為了他,她還是決定冒險一試。村頭龍族特有的記號是她留下的,選擇在這三更時分與他相見,也是不願意再讓人知道這“夫子”其實也並非是人。當然,憶昭希望他不會害人,畢竟妖也有好妖和壞妖之分,不能一棒子就打死所有的妖。
“夫子,幾日不見夫子可好啊!”一句客道之話,總能讓他收斂一些吧!微微牽動的嘴角,讓她顯得莊重而大方。然而憶昭沒有想到,他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的客道,徑直而來便抬起了雙臂張開了胸懷。憶昭一驚,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夫子,您不能這樣兒!雖然您對我有過救命之恩,但我心已有所屬。您知道龍一生隻認一次主的,他將是我生生世世追隨的人。”
此言卻讓他為之一怔,展開的雙臂懸在了空中,眼中閃現一抹陰冷。笑容戛然而止了,凝視了她片刻,他才憤憤而言,“你這話是真的嗎?”
“是!”憶昭堅定地回答著。
“既然是這樣兒,你還要來找我做什麼?”他那原本火熱的心瞬間落進了冰窟,熄滅的熱情,堆起了霜雪。
“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憶昭也不與他客氣,雖然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可是總比不試的好。村裏的鄉親們都快要急瘋了,紛紛都把矛頭指向了曾經與喻香有過婚約的誠身上。誠開始並不想把這事兒牽扯大,可是那何姑卻顯然不肯善罷甘休,一麵找人到處找尋喻香的下落,另一方麵卻又抵死了要到官府去控告誠拐帶人口。誠已經沒有辦法了,雖然心裏也在擔心著喻香的安危,可是擔心也沒用啊!那麼多人在村裏村外尋找,幾天了都沒下落,無奈的誠每天隻能局促著眉頭哀歎著,明天就是年關,憶昭不想看到他再難過,於是隻好冒險去求助於“夫子李奕”了。
當然,她是知道的,這“李奕”並非是真正的“李奕”,可是為了他,她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
“幫個忙?”聽到這話的薄劫嘴角一揚,顯得有些吃驚,上下打量了一眼憶昭,冷笑更甚了,“公主殿下,您那麼神通怎麼也想到找我來幫忙了呀?神祗可不是像我這種妖怪,您有龍珠護體,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