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昭看著眼前的阿朗卻總是感覺他似乎有什麼地方與之前自己認識的他有些不大一樣。到底是什麼呢?她疑惑的望著滿麵清淚的他,不禁蹙起了眉頭。自己到底睡過去多久?眼前的他竟然比起自己之前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又成熟了試許多,特別是那結實的臂膀和比從前更加剛毅的臉頰,這一切都讓憶昭感覺到了驚訝。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呢?”驀然低頭又一次看到了他扔掉的那把尖刀,憶昭的心不由得被刺痛了一下,方才自己蘇醒過來的時候雖然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但明顯的看到了他雙手握刀高高舉起,而此刻再看他的身上,那可是一身的麻衣,他這是打算要殺自己還是打算要自殺呢?不管是哪一種猜測,憶昭都感覺到了無比驚詫,再看他那雙哭紅的眼,她就更加疑惑了,牽強地微微一揚嘴角,低頭苦笑道:“是打算殺了我嗎?”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卻不想落在他的耳中如此刺耳。隻見他眉頭一蹙,似乎是被她此言所驚嚇,緊緊地鉗住了她的雙臂,凝視了她許久,才用那沙啞的聲音回應著她,“昭,你是真的醒來了嗎?還是又是我做了一個夢,你打我一下看看好不好?三年了,我一直苦苦地等待著你醒過來,如今天下就要定了,你所預言的一切都已經快要實現了,可是你為何看不到呢?”說到這裏,他痛苦地低下了頭,似乎哽咽了下,接著又說道:“這南疆的天下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毫無意義,從龍珠的記憶裏我知道當年身為王者的我有多麼孤單,多麼不自由,活著隻是為了別人卻沒有人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難道這還是在夢裏嗎?就連憶昭自己都有些遲疑了,怔怔地凝視著他,看著他在自己麵前的掙紮,一時之間也不知應該說什麼才好,但是她立刻便反應過來了他剛剛所言之中的意味所在,他說“三年了”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昏迷了三年,那麼如今便應該是公元九三五年,距離大理國的建立的確已經為時不遠了,而他如今應該也有二十一了,難怪看上去比起當年成熟了不少,不過也英俊了不少,從前稚氣在如今他的臉上已經再也找不到了,而那剛毅的臉頰則更像是當年的尋。方才他握住自己的手臂,力量也比從前更甚了,如今的他哪裏還有當年那小痞子的模樣,劍眉星目煞是惹人喜歡。憶昭竟然忍不住地凝視著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彎出了一絲弧線。
“噢,那你想要的是什麼呢?”就連憶昭也沒有想到為何要這樣兒問他,或許依然還是在夢裏,總之此時此刻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朦朧,除了被他捏痛的臂膀,她真想不出來這一刻還有哪裏不像是夢。不過心裏卻並不是那麼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酸酸的感覺在心頭縈繞,她當然知道這一切不是夢,可是卻不忍打破這夢境一般的時刻。
“我隻想要這一刻不是夢!”他的要求的確很簡單,近了更近了,他緩緩地靠了過來,輕輕地用唇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突然狂笑起來,“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