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直就沒有放回到劍鞘之中過,作為太子監國,他已然操勞了好幾天了。幾天來甚至都沒有好好合過一次眼,雙眼之中已然布滿了血絲,而他的怒火卻使得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從前的太子雖然說不上溫文爾雅,但是對任何人他至少也是懂禮的,可是如今呢?大殿之上,他一直提著劍從眾臣身邊兒穿行而過。沒有誰不感覺恐懼的,因為這幾天來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太子了。好幾個辦事不力的大臣已然死在了他的劍下,他甚至都不去傳那殿前武士,揮手便是一劍,令得整個朝堂一片惶恐。
“說!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我知道幹這事兒的人一定就在你們當中,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讓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如今的阿朗宛如一隻發狂的瘋獸,他無法接受這樣兒的現實,與她成婚這麼多年了,她好不容易才拖著這遍體鱗傷的身體和自己有了這愛情的結晶,可是他們呢?想想自己與她這些年來一直與世無爭,可是他們為何就不願意看到自己幸福呢?因為權力,就是因為他們想要得到這權力!如今父皇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氣得一病不起,而她亦然昏迷不醒,龍脈沒了也不算什麼,可是若她沒了,父親也沒了,那自己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就算是得到了這天下又能怎麼樣呢?自己永遠都隻能活在痛苦裏,而造成這痛苦的根源的人到底是誰?無論是誰,阿朗都已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再如從前那般無爭,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爬到自己的頭上去。有時候殺人是必要的,權力也是必要的,這仿佛就如自己手裏的這把雙刃劍,如果不將它揮向敵人,那就隻能等著敵人將它揮向自己。
“殿下,這事兒著實不簡單,臣等調查還未有所進展……”
“啪”一劍,已然擊碎了那回應之人麵前的石製地板,“還未有所進展?這都多少天了,下毒之人膽敢傷害神衹,以至於龍脈墜下!一般普通的藥物能夠有這作用嗎?這顯然是預謀好的,他們的目的就是這皇位!到底是誰想要坐這皇位了,有本事就拿起劍來像個男子漢一樣堂堂正正從我的手裏奪過玉璽,要不然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會將他銼骨揚灰!”
眾人不禁為之顫抖,這麼多年了,太子一直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長大的,他從前雖然也有過胡鬧的時候,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誰見過他像此刻這般反應的。的確,最近的事情給予他的壓力也的確是太大了,但是誰又能想到在他那總有些憂鬱的眼神之後會有這麼狂暴的一麵。
這讓他的叔叔段思良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其實這事兒他的心裏比誰都清楚,雖然這事兒他沒有親自去動手實施,而結果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龍脈沒了,這對於自己來說應該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因為沒有了龍脈也就意味著再沒有天定的王,他隻是一個太子,一個凡人而已,就算他的妻子是神衹那又怎樣?如今那女人都已經自身難保了,神衹也不過如此。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卻一直都有著不安的預感,這幾日來他也在不斷地掙紮著,夜夜都被惡夢所驚醒。今日太子又發狂了,看著這個一向與世無爭的人就要被自己逼成了怪獸,段思良的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畢竟還是自己的凳子啊!想起那一年他為了救自己、救族人,甚至不惜去與魔鬼做交易,他的好他永遠都會記得,但是——抬頭望著他身後的皇位,他的心裏更加糾結了。不由得偷偷瞅了瞅此刻依舊表情淡定的董迦邏,此人的內心實在是太強大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樣兒的手段給太子妃下的藥,但是在這下藥之後引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的分依然還能這麼淡定,此人的內心之強大,就連段思良都感覺到了陣陣的害怕。將來此人必然不能留下,他的欲望之心實在是太可怕了!皇位自己是要得到,在此之前自己的確還用得著他,但將來那可就得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