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憶昭銳利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老者。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這宮裏的人,畢竟這皇宮太大了,而她又不是個善於去記住這些生命裏匆匆而過的人們的人,但是從他的身上,她總感覺到一些什麼。那是什麼呢?她說不清也道不明,但是心裏卻總是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很可疑。
“奴才……回稟皇後……”
“別給我玩兒花樣,你知道你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有辦法知曉,如果你不想要我用讀心術去讀你的心,就乖乖地告訴我你是誰。”憶昭的確是有些不耐煩了,這個人在她看來很可疑。雖然她知道段思良遲早有一天要坐上皇位的,而且這時間很快就要到來。但是他們也不用這麼心急吧!阿朗根本就不想做皇帝,誰愛做誰做去,隻要是不傷害他,那就是要什麼都可以,但是偏偏他們何必這麼心急。
至於自己那逝去的龍脈,其實她心裏也有些猜測,應該就是他們所為,可是自己拿不到證據,而且就算是拿到了證據又能怎麼樣呢?將他們送去刑部嗎?那麼一來這曆史變得就太大了,自己已然在逆天,如果那麼個逆法,曆史就將完全被改變,那自己還能回到這兒來嗎?或者說爹娘會相遇,能夠生下自己嗎?總之這就像是蝴蝶效應,當蝴蝶扇動一次翅膀,它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能夠給不久之後的地球另外一端帶來一場災難。而如今自己所處的環境就是這樣,自己的確必須去改變曆史,但是如果改變得太多又會引起整個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因而她也必須遵守著這遊戲的規則,而這個度的確是不太好把握。
驚恐的侍者哪裏知道她會突然之間詢問自己,她已經很久都不管朝政了,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去管過朝政。先帝封她為國師,令其監國,然而先帝死後她卻從來都不問國家之事。有時候也覺得她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子,她的心裏隻有她愛的人。
“說吧!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會殺了你。”一邊兒說著,憶昭狡黠的笑容浮現在了臉上,她瞅了一眼阿朗,對著他使了個眼色,龍牙劍突然從手心之中“長”了出來,輕輕地搖晃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這劍都好久沒用過了,縱然是寶也不能這樣丟著呀!”突然,她又將目光移向了阿朗,“小子,你爹給你的那把銀槍可是好東西,你可別學我這劍一樣丟著就不管喲!我這是龍牙劍,就算是我沒有刻意去愛護它,可它始終是在我身上,我好它也會好,你那銀槍可不同,你得不時保養喲!”
“回稟娘娘,奴才是王爺府中侍者,因為平時表現出色,最近才被安排入宮,目的是為了伺候皇上!奴才真的不敢有半點兒隱瞞,若是娘娘不信,可以去問王爺!小的不敢有半句謊言,倘若有半句欺瞞,天打雷劈!”那侍者嚇得麵色鐵青,雖然他的確是有所隱瞞,但是這種時候倘若將王爺的計劃給暴露,就算是這皇後娘娘不殺自己,王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這伴君如伴虎已然讓自己在刀尖上生存了,可是她卻比那老虎都更加厲害——她是龍呀!是真正的龍!是大理國的神衹,如果神衹發火了,那可真是不得了!記得當年與大義寧的火麒麟軍大戰之時,原本段氏的軍隊已然落敗,然而她回來了!那巨大的龍身在空中遊弋著,火麒麟身上的鏈子甲胄成為雷劈的目標,整個戰局也被她所扭轉。王爺說得對,這個國家其實最可怕的不是皇上,而是她!
“哼!”憶昭冷笑一聲,收回了龍牙劍,卻是對著阿朗眉梢一挑,“交給你了。我就覺得這家夥說話好奇怪,他不過是個侍者,卻竟然敢這麼跟您這皇上說話!他是不是想學當年大唐的那幾個太監啊?不過我覺得嘛!隻要是有我在,他們應該傷不了你,等機會到了我會帶你離開,咱們天涯海角去哪兒都好,這皇帝有什麼好玩兒的?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他們要當就讓他們去當吧!我覺得這樣兒或許還好些,你說是不是呀?”
“嗬嗬,昭,你是這什麼意思呢?是在暗示朕什麼嗎?”阿朗並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心裏卻有種隱隱的感覺,她似乎是在暗示自己,這曆史是不是又要發生什麼變革了?從一開始,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再玩兒起她的劍了,然後她又提到了父親給自己的銀槍,此刻又說要帶自己走,這一切都不太尋常。她是從未來過來的,對於此刻自己未知的事情在她看來或許隻是一段曆史。她對於自己的心,那是絕對真切的,自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看來這世界又要改變了,既然如此逃避顯然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而自己雖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多久的皇帝,但是說到真心話,如今自己已然是南疆之主了,很多東西是責任的存在而不僅僅隻是為了這權力而已。父皇將這皇位傳給了自己,自己便有責任去嗬護它,絕對不能讓他落入外姓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