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良正在書房批閱公文,他雖然從上次巡查回來之後,身體的毒未解,一直不太好,憑借著強大的精神力,雖然一直不曾為外界察覺,但是身子還是逐漸的消瘦了下來,目光一如既往的如炬,但是臉頰兩側卻迅速的凹陷了下去,顯得整個人蒼老了幾分。
“父親!”經過人下人稟報之後,柳越越進入書房內,近些日子倒是不曾與張世良兩人好好的聊一下,更不錯仔細的觀察過他的麵孔,見他竟然消瘦的如此之快,兩鬢竟然有了白頭發,心中有些訝異,又有些心酸,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母撫養了自己二十幾年,自己還未曾好好的孝敬過他們呢,一點不能夠死在這裏!
“嗯?有事嗎?”張世良將手中的筆放下,目光柔和的望著柳越越笑了笑,“昨兒陛下又找我商量了一下你與太子的婚事,上回子你在宮中受了委屈,叫陛下與太後的心中也過意不去,想來這賜婚的聖旨就快要下來了,你要做好準備!”
他微微一歎,又道:“一旦這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太後的身子骨一日不比一日,這婚期應該就會很快定下來。你在相府我也少對你多加管束,太後也是怕你日後不適應宮中的規矩,過幾日就讓張嬤嬤前來教你規矩呢!”
這可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情,柳越越心中微沉,一旦跟太子的婚事定下來那絕對是拉仇恨的事情,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柳越越琢磨著該怎麼開口說二夫人之死的事情,張世良見她久久沒有回話,又問道:“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你且放心,張嬤嬤雖然嚴厲,但是卻是太後的心腹,定然會好好的教導你的!聽說你最近都在跟舜筠好好的讀書寫字,你既然有了這個心思,定然會很快把規矩都學會的!”
“父親!”柳越越麵色嚴肅的沉吟了一下,“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同您說,因為這關乎著母親!”
“嗯?”張世良將眉頭蹙起,又見柳越越的神色凝重,“何事?”
“是關於母親之死的問題,難道父親從來都沒有疑心過母親究竟為何而死嗎?”柳越越沉聲說道。
張世良沉默了一下,眸子裏麵閃過一抹傷痛,頓了頓才說道:“你母親當年去世的時候正是盛年,去世的也很突然,當時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我找了信任的幾位禦醫,皆說你母親是自然而亡,並非外力所致。難道你發現了什麼蹊蹺?”
“秀兒你來說吧!”
秀兒從她們在皇宮遇到十公主的小貓說起,隱去了自己被人打暈的事情隻說不經意間發現了花圃的花匠與寧波侯府的關係,最後說道鳶尾與紅丸的事情。
“你說的都是事實?”張世良站起身來,臉色鐵青的問道。他當年雖然疑心,但是從未曾想到過這個方麵去,若真是如此,那麼皇後之死難道也並非那麼簡單?
秀兒跪在他的麵前,沉靜的說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既然已經生疑,張世良迅速派人去查明此事,他的手段比起秀兒人單力薄,更加的淩厲,更加的快速,不到五日的功夫就將所有的事情查明,並且證據直指寧波侯府。
在將所有人的證據收集完畢之後的第二日,張世良就親自向大理寺報案,並且遞交了證人與證據,此事很快傳到了皇帝的耳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先皇後遇刺一事。很快皇帝就將寧波侯府控製住了,派了專員調查此案。十多年前的舊案,還能夠再起波瀾,可謂是震驚朝野。
當年皇後仙逝的時候,向來仁厚的皇帝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都十分的暴戾,朝廷官員往往因為一些小錯而招致殺身之禍的不少,皇後之事是皇帝的心結,如今這塊禁地再一次被涉足,眾人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戰戰兢兢的日子一般。
又遠見得官員們早早的跟寧波侯府劃清界限,更有甚者還會踩上幾腳。太子與大皇子的人又以此此事為契機,各自攻擊對方的人,雖然真相尚未全部落出,但是朝廷之上已經是風風雨雨了。在京城中顯赫了幾十年的寧波侯府在相府的打擊已經天家的懷疑之下已經搖搖欲墜。
柳越越怕死,自從上回子在相府差點被兩個小廝刺殺之後,更加的深居簡出了。她並不知道自己聽之任之的的行為會帶來那麼大的動蕩,還是在張瞬英來了鬧了來之後方才聽說起。
“你現在滿意了?”張瞬英用十分怨恨惡毒的目光瞪著柳越越,“因為你我娘親被軟禁了起來,現在我外公家也快要完了,你應該十分得意吧!我知道,一直知道你就是看我們順眼,現在看著我們痛苦,你應該高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