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如今算是深刻的領略了一個詞叫做“天意弄人”,她在猜想,這個遊戲的設計者現在是不是坐在屏幕之前看著她徒勞的做著困獸之鬥呢!看著她逃不出他所設計的圈套內!
皇帝好端端為什麼會突然把她跟太子還有大皇子之間的那一段記憶搞忘了呢?這難道不是那個所謂的“上帝”的安排嗎?看著這裏的人都如螻蟻一般任他蹂躪,他應該很得意吧!
惠元帝賜婚與傳位與楚寒灝的聖旨幾乎同時下達,而柳越越料定楚寒灝定然會遵從旨意,若是不尊,那麼他在繼承皇位的問題,已經即便成功當上皇帝之後都將麵臨著無數的問題!
隻可惜的是,惠元帝在下達了兩道聖旨,之後又將太子托付給他信任的大臣之後,又開始發起高燒來,不過惠元帝在說話的時候有理由條,誰也不會懷疑那兩道聖旨是他在精神錯亂的時候發的。
知道事情再無旋轉的可能,柳越越黯然離宮回了相府,那麼她接下來的路隻剩下三條了,要麼死,要麼嫁給楚寒灝,結果是楚寒灝恨她拆散了他與高若言,那麼她將生不如死,要麼就是出家,若削發為尼,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不遵聖旨?
二十日一早,柳越越就來到了養心殿打探消息,皇帝的病情愈發沉重,已經是昏迷不醒,太子寸步不離的伺候,群臣亦是候在殿外,隨時準備被召見。
“父親,大哥,借一步說話!”柳越越眸子對張世良父子小聲地說道。
三人找了僻靜之處,柳越越急忙問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張世良擔憂的說道:“陛下的病情怕是……太子雖然讓禦醫們繼續會診,但是傳出的話卻是陛下可能過不了今晚了!”
“這麼嚴重啊?那太子現在有什麼打算?父親,大哥,我指的太子怎麼打算處理陛下的旨意,若是陛下駕崩,那兩道聖旨都是遺旨了,太子若要順利登上皇位,必然要遵從的,可是太子又心係高若言,那我該怎麼辦?”柳越越憂心忡忡的問道,“即便我做了皇後,做個有名無實,舉步維艱的皇後又有什麼意思!”
“話也不能夠這麼說,隻要你成為皇後,外有張家相助,若你再誕下皇子,太子即便是想要冷落你,亦是要考慮全局!”張楓遠淡淡的說道,“我原先以為隻能夠退一步行事,如今看來陛下這道聖旨,來的正好,殿下態度再強硬,也不敢違背陛下的聖旨!”
張楓遠行事向來隻從張家的利益出發,柳越越與他沒什麼好說的,她將希望寄托於張楓遠的身上,眸子沉了沉,慎重而帶著祈求的意味問道:“父親,你怎麼看?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太子非良配,勢大未必就立於不敗地,要知道盛極而衰的道理!”張世良說道,“懂得露怯,讓太子覺得我們需要仰仗他,依靠他,非要讓他覺得我們會裹挾他,威脅他,這樣張家才有存在的必要,這個道理你要明白!”
“父親是個明白人!”柳越越想了想說道。
“那你有何打算?”張世良臉色沉了一下問道,若要抗旨,後果必然不小。
柳越越略微想了一下,說道:“出家!父親放心,我不是看破紅塵了,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我聽到了陛下的旨意,隻說賜婚的是太子與張家次女,我若是出家,便不再是張家的人,也算不得抗旨,且此舉符太子的心意,他定然會支持,隻要我們站在一邊,大臣們也不會有意義,免得遭到太子與張家的記恨,而我不過是換個地方居住而已,等此事的風頭過去了,我在山清水秀之地,隨意找個住處,下半輩子寄情於山水之間,定然比在皇宮見不得人的日子要逍遙。不知道父親意下如何?”
“若你心意已決,我自不會阻攔,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如此行為,日後就難以再次更改了!”張世良說道。
“我明白的!”
“既然父親與華兒已經決定了,何必與我商量!”張楓遠冷冷地說道,轉身離開。
皇帝在二十一日淩晨駕崩的,對惠元帝的去世,既覺得吃驚,又因為有了心裏準備,在意料之中。天明之後,皇城內外,白藩獵獵,人人皆披麻戴孝,麵有戚戚。今年的冬天仿佛來的特別的早一般,寒冽的氣息,與宮中的悲戚呼應,愈發的顯得凝重。
柳越越回到了曉霖院,換上了孝服,時局變化為定,亦是夜不能寐,心中憂慮萬千。在時勢麵前,有大智慧大能力的尚且不能獨善其身,何況乎她一切用碌無為的小女子。
四姨娘對柳越越倒是一如既往的關懷備至,不管個方麵都細心的照料著,院子裏麵的姐妹,除了張舜英之外,其餘三人,也都前來探望關心了,人生起起伏伏,人性變化莫測,世態炎涼冷暖自知,真真叫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