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寒灝受傷中毒的消息傳來之後,柳越越過的最膽戰心驚的一段日子,每一日都會催問張世良,前方可有消息穿回來。
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之中,終於在第十二個日子上麵,傳來了楚寒灝已經度過危險期的消息。
柳越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內心又浮起不可避免的擔憂,這一次楚寒灝好起來,不管是高若言還是左丘易的方子的功勞,高若言都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救了楚寒灝,那麼想要對付高若言為青兒報仇豈不是更加苦難了嗎?
柳越越雖然心緒煩憂,一直沒有能夠得到開解,不過卻在無意間與左丘易親近了起來,原因在於就在他的方子柳越越剛送出去不久,左丘易又來人送來了一張方子,說是先前的房子雖然能夠解燃眉之急,不過這副方子卻是能夠內外調理。柳越越心中頗有些疑惑,左丘易似乎對楚寒灝挺關心的,還以為他大隱隱於市,誰都不在乎呢!
得悉了左丘易這一層心思,柳越越又去拜訪過他幾次,無意間將楚寒灝的狀況透露給他,不過心中卻是越發困惑,左丘易為何會如此關係楚寒灝呢?
這個問題她自問還沒有跟左丘易熟悉到可以問如此隱私的問題,再者他未必會回答。不過不知道為何,對於左丘易,這個淡漠疏離仿佛永遠看不到內心真實想法的男子,柳越越卻似乎對他有一種特別的信任感。
軍營內。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餘毒尚未全部清理,楚寒灝又一次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滿頭冷汗的醒了過來,他低聲呻吟了一下,不過在看到床邊趴著睡著的高若言,他立即將所有的聲音全部壓了下去,輕手輕腳的下床。雖然帳內四角都點著火爐,不過他摸了摸女子的手,仍舊冰冷,立即將自己的鬥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動作很輕柔,盡量不要吵醒她。
“陛下!”張楓遠進帳,就瞧見了楚寒灝溫柔的動作,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略帶諷刺的笑意。
“虛!”楚寒灝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她!”
“是!”張楓遠放低了聲音,“陛下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楚寒灝說道,“這段時間幸苦你了,現在的戰況如何?”
張楓遠目光謹慎的看了一眼高若言,楚寒灝見此微微一笑:“她睡著了,再說了,她不是外人!”
“是!一切如陛下所料,對方已經進入了我們的陷阱內,快到收網的時候了!”張楓遠說道。
“太好了!如果順利的話,戰事很快就能過收尾了!”楚寒灝笑道,“這真是這一陣子以來,朕聽到了最好的消息了,朕總算是能夠給父皇跟天下黎民一個交代了!”
“前方的事情交給屬下去辦就好了,屬下見陛下的臉色不太好,陛下還是多休息為好!”張楓遠小聲的說道。
“比起之前,朕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楚寒灝說道。
張楓遠微微停頓了一下,眸子轉了轉,說道:“舜華真是越來越讓屬下刮目相看了,沒有想到能夠徹底清除陛下體內的毒素以及減輕陛下痛苦的方子也能夠被她找到,這個妹妹,屬下以前真是小瞧了她了!”
“是舜華寄來的方子?”楚寒灝略微吃驚,不過唇邊又泛起一絲淺淡卻隱藏著的欣喜的笑意,“她倒是有心了!朕回去之後再謝她吧!”
“那屬下先告退了!”
張楓遠離開之後,楚寒灝在原地楞了一下,然後走向了桌邊,在一本經常翻看的書本內將柳越越寫給他的唯一的那封皺巴巴的書信拿出來又看了一遍。
“字兒寫的這麼醜,以後怎麼見人啊,回去之後真該教教你怎麼寫字兒才是!”楚寒灝自言自語輕聲說道。
這個時候高若言動了一下,她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一眼床上,隨即在帳篷內搜尋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桌邊的楚寒灝的身上,關切的問道:“陛下怎麼醒了?傷勢好些了嗎?”
“朕好多了,這些日子實在是幸苦你了!”楚寒灝柔聲說道,“你在朕的床上再休息一會兒吧,還早呢!”
“不必了,我還是去看看給陛下的藥煎的怎麼樣了,那些士兵笨手笨腳的,我總覺得不放心!”高若言起身,發現身後披著楚寒灝的鬥蓬,她楞了一下,眸子閃過一抹難測的深意,然後唇邊挑起一抹笑著,拿著鬥篷笑著走到了楚寒灝的身邊,將鬥篷披在了他的身上,“陛下要保重龍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