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不阻止而且還幫助曹將軍回京!”柳越越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翻上了宇文渠的馬車上。
宇文渠是個慣來會享受生活的,即便是現在他們的情況算是匆匆趕往護都,算不得遊山玩水,但是他還是將自己的馬車布置的別有一番風味,算不上奢侈,不過倒也看起來極其的舒服。
“沒有想到你還挺會享受的!”柳越越瞧著這車內柔軟的坐墊,淡淡的香味,各色小吃和幾種精巧的玩具就有些不想再回自己的哪輛馬車了。
宇文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柳越越毫不客氣的翻了上去,一屁股坐在軟墊上,問道:“你出門都是這麼的有派頭麼?我瞧著即便是皇帝出遠門行頭都未必有你這麼整齊吧?”
“那是大周皇帝不知道享受財富帶來的樂趣!”宇文渠淡淡的說道,“一日十二個時辰,對每一個人都一樣,不會對誰多,也不會對誰少,從這一點來將,倒也是眾生平等。既然對每個人而言,時間都是一樣流逝,不會因為我身份的尊貴而慢一些,當然我得要抓緊時間享受我的身份,我的財富,我的權力帶給我的一切了!”
“不說這個了,我不覺得你是個好心腸的人,你既然費盡心機的救了曹節,為什麼會那麼輕易的答應讓她回廣陵去?”柳越越蹙眉問道。
宇文渠抬眸在柳越越的臉色掃了一眼,嘴角逐漸泛起一抹帶著一絲邪氣的笑意,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眸子裏麵的淡綠色越發的明顯:“沒有想到我的優良品質竟然不能夠被你的慧眼發現,這實在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見柳越越完全不理會他話中的幽默,宇文渠幹脆坐起來了一些,正色道:“一心豈可二用?既然廣陵還有她的牽掛,她去做個了斷是應該的,如果連這都要阻止的話,豈不是非常的不人性麼?”
“了斷?”柳越越品味著這兩個字,此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那麼讚同曹節回廣陵必然也是有算計的成分在裏麵,隻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作何打算?
“從你被襲之後選擇隱藏開始,一直發展到現在的一切其實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柳越越眼睛緊緊的盯著宇文渠的眼睛問道。
“隻有舊的腐朽的製度被徹底摧毀,嶄新的秩序才能夠在灰燼之中重生,南唐需要一場烈火,而我不過是個點火的人。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南唐的落寞腐朽之態已經顯露出來了,急需要一副猛藥,而非慢慢的拖著,朝廷多拖的一日的安寧,整個南唐則會更加的病入膏肓。我跟曹節一樣,都愛著這個國家,但這是我們對於這個國家截然不同的態度!”宇文渠說話的時候模樣十分的認真,眸子裏麵也流露出一絲別樣的神采。
這麼認真堅定的宇文渠是柳越越所沒有見過的,叫她略微失神,她一直以為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充滿野心的冷血之人,第一次瞧見他出了野心之外的抱負。
“怎麼?楚公子這麼一動不動的盯著在下難道是被在下迷住了不成?”宇文渠掩去的了麵上那一股子的神采,帶著痞氣的笑道,“你再這麼看著,我也不會不好意思的!”
柳越越將目光收回,輕微的咳嗽了一聲,神情有些尷尬:“隻是覺得你今日有些特別!”
宇文渠眸子微微一眯,多了些意味深長的含義,輕輕地笑了笑,不依不撓的追問道:“哦?有何特別之處?”
“特別的無恥!”柳越越眉頭一豎,呸了一聲罵道,出了他的馬車,鑽進了自己的馬車內。
在一行人回護都的路上,卻也並非一帆風順,在離護都約莫還有一日半路程的時候,幾人在一間客棧內下榻。
其實此地已經算是入了護都的邊界,但是宇文渠卻一反常態的謹慎起來,比在禹州或者其他任何時候都要顯得小心翼翼。
“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柳越越蹙眉問道,“宇文渠的態度?”
入了客棧內,柳越越將秦岩他們三人召集了起來,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說實話,前麵的路程她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因為那些地界還屬於趙王的地盤,若是稍有不慎被發現了,要離開還是有些麻煩,原以為到了護都的地界之後就能夠鬆一口氣了,沒有想到卻見著宇文渠如此謹小慎微的模樣,叫她的心也跟著有些不安起來,莫非都到了這裏了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很正常!”秦岩給自己到了一杯微涼的茶水,似乎在嘲笑柳越越的大驚小怪一般,淡淡的說道,“宇文渠這位裕王的二公子,與其兄長宇文護正在爭奪世子的位置,而這一次宇文渠之所以會被派到廣陵位置,似乎也是中了大公子母子的圈套,故而對於宇文渠來說,宇文護是一個跟趙王一樣危險的人物,而我們來回來的途中,行蹤一直很隱秘,趙王不一定能夠反應過來,但是入了護都的地界之後,這裏怕是有不少宇文護的眼線,故而再想要隱藏行蹤就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了,故而也就越發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