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麵上閃過一絲不忍與抱歉,說道:“是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了!”
“不!”朵兒不敢相信的瘋狂的搖著頭,“我不相信你的話,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他們是不會出事的,一定是你在騙我!”她激動的吼著,隨即轉身朝著部落的方向跑去了。
柳越越沉著臉色朝著秦岩走去,問道:“一個活口都沒有了麼?”
秦岩點了點頭。
柳越越歎了口氣,又問道:“是誰幹的?”
秦岩想了想說道:“根據那位老祭司的話,那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想要老祭司他們交代出我們的下落,但是被老祭司拒絕了,故而憤而殺人!”
柳越越的臉色白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是我們害死了那些人?”
“人不是我們殺的!”秀兒勸慰道,“小姐不可將此事怪罪在自己的身上,犯下罪孽的是那些對著無辜的人也毫不手下留情的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柳越越歎息道,“雖然我的想法有些不仁義,但是我心中還是覺得十分的疑惑,我們與那位老祭司不過是萍水相逢,為什麼她寧願犧牲全部落的人性命,也不願意透露我們的下落?她為什麼要如此的保護我們?”
這個問題秀兒與秦岩自然也是答不上來的,他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樣的聖人的存在,有的人是會選擇犧牲自己來保護他們想要保護的人,但是會有人選擇犧牲掉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族人的性命來保護一個陌生人嗎?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未免也太無私了!
還是說柳越越他們身上有什麼秘密是那位老祭司寧願付出那麼大犧牲也要保護他們的行蹤呢?
對於老祭司來說,他們不是那種重要到無以複加的人,所以對於老祭司的選擇既是感到抱歉的,感到感激的,同時也是感到懷疑的。如果想要解開這個疑團,那麼隻有看看這個部落唯一的那位幸存者,朵兒姑娘是否知道什麼實情了。
幾人隨著朵兒一起趕回了部落,一來是想要從她嘴裏麵知道老祭司這麼做的原因,二來也不知道那個部落現在是否是安全的,既然她是唯一幸存下來的人,那麼他們幾人必然是要將她的安全保護好的。
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血腥之味,往日安寧的部落此刻卻是血腥一片,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雖然在午夜,月光不慎明亮,但是那些殘忍的畫麵還是清晰的映入眼簾,叫人心口微顫。
柳越越不是沒有見過更加殘忍的景象,但是彼時是在戰場之上,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在你死我活的環境中去可憐眾生,並且那些拚殺的都是軍人,某些血性的結局可以說是軍人的宿命。但是這些人不一樣,這些人隻是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的人,跟他們是大周人或者北狄人無關,他們隻是一群渴望和平的普通人而已。柳越越還記得就在不久前,這裏笑語晏晏,眾人歡愉的笑聲傳到帳篷內,讓她隱隱被人家煙火的氣息感動著,而那些不久之前還能發出明亮的笑聲的人,此刻卻是全部都變作了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而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因為自己才遭受到了這樣的劫難的話,她的心中更是覺得如同壓了一座山一般沉重。
這筆帳自然會牢牢的記在尤暉的身上,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超過了寶物競爭者的關係,而是已經到了一種不死不休的境地。
幾人跑到了荒涼的到處都是黑紅色血液的營地內,幾隻正在啄食著屍體的禿鷹收到驚訝盤旋著飛起,但是並未身正的離開,畢竟這裏有太多的食物的誘惑,隻是落在了不遠處的枯木上麵,靜靜的等待著,等待危險全部消失。
朵兒麵色慘白的看著眼前的一些,嘴唇微微的顫抖著,保持這一種超乎想象的冷靜,她的目光從那些無比熟悉的族人的身上劃過,好像要將每一具屍體,每一張不甘心的恐懼的臉牢牢的記在心上一般,隻是小姑娘畢竟在十幾歲,這樣的慘烈的景象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沒一會兒胃就開始痙攣起來,難受的蹲在地上作嘔。
秀兒趕緊過去扶了一把,被朵兒推開,她在一片屍體之中,找到了老祭司早已經冰涼的屍體,終於忍不住,哇的大哭了一聲,朝著奶奶的屍體奔了過去。
朵兒伏在老祭司的屍體之上哭的聲嘶力竭,肝腸欲斷。
柳越越幾人看著也頗為心疼,但是人家遭逢巨變,他們也不知道該從何安慰。幾人在朵兒的周圍安靜的陪著她,另幾人則是在周圍勘查環境,確保此地的安全。
朵兒哭了許久之後,抬起微微腫起淚眼迷蒙的眼睛,望著秦岩說道:“我奶奶臨終之前,還說過其他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