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國猝不及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股紅酒沿著他的上衣,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殷紅的酒水,是那麼刺眼,是那麼的無情羞辱!
董斌他們,也看到了這一幕,卻是裝作沒看到,繼續打牌玩樂。
“哎呀,真不好意思。”董酒肚假惺惺的來了一句,眯著眼睛笑望著陳晉國:“陳兄,麻煩你去換套衣服吧,看著真掃興!”
陳晉國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既不敢怒,也不敢說什麼,緩緩轉身,準備去換件衣服。
“爸,換我的衣服吧。”就在這時候,包廂裏響起了一個少年清朗明亮的聲音,隻見他徐徐走到陳晉國麵前,脫掉自己的外套,遞給忽然愣住的父親。
陳晉國很驚訝,他一直沒注意到,原來陳軒就在這裏!
陳軒和陳晉國,父子二人的身高差不多,陳軒雖然比陳晉國瘦了點,但他的外套,陳晉國應該能穿。
哢哢!
哢哢!
脫掉外套之後,陳軒雙掌合在一起,互相揉捏著手指關節,一步步走向董酒肚。
“董酒肚,我建議你也去換件衣服,最好是厚一點的,因為,我怕你會扛不住我的拳頭!”
豪華包廂裏,從麻將桌到門口的距離,不過十多米,可這一段路走過來,陳晉國感覺自己如同是走在荊棘叢林之中,步步艱難。
當他忽然看到陳軒的那一刹那,愣住了,略一遲疑,將內心積壓了許久的蓬勃怒火,一股腦的釋放出來,衝著陳軒怒吼:“你在這裏幹什麼什麼?”
他的怒吼,已然沙啞,瘋狂的咆哮,讓喊出來的聲音都變得格外粗重刺耳。
他的手裏,還拿著陳軒脫下來遞給他的衣服。
他感覺非常不好,學業成績極其糟糕的兒子,怎麼能出現在這裏丟人現眼呢?
於是他憤怒的把外套仍在地上,甚至恨不得怒踩幾腳。
“爸——”陳軒返身走過來,彎下腰撿起衣服,在陳晉國出離憤怒而且極其不能理解的目光裏,很仔細的給不再年輕的父親穿上。
“陳軒,誰讓你來這裏的?”陳晉國臉色鐵青。
陳軒給父親穿好衣服之後,還格外貼心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微小灰塵,然後望著他,輕聲道:“爸,以前是你庇護著我,從現在開始,該我來庇護你了。所有受過的氣,受過的屈辱,我會連本帶利的替你找補回來。”
對那些辱了自己或者自己身邊人的混蛋,對那些威脅了自己或者身邊人的裝逼貨,陳軒自然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給予還擊。
他再度轉身,從容不迫的走到董酒肚的麵前。
本來,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做不到健步如飛、飛簷走壁,但走起路來,虎步生風是沒問題的,不過他還是覺得,走慢一點也沒問題。
董酒肚一直在冷笑,看到陳軒靠近自己,他忽然放聲大笑,就好像是遇到了這世上最搞笑的事情。
“真是溫情啊,父子關係不錯呢!陳軒,怎麼,上次你在教室裏跟我對著幹,讓我這個當老師的,在學生麵前丟了麵子,現在還要故伎重演?”董酒肚傲傲然打出一張牌,隻是略微看了陳軒一眼。
這一眼,讓董酒肚覺得,眼前的少年,竟敢在這樣的關頭衝出來,而且還試圖動拳頭使用暴力,簡直就是一個純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