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王爺王妃去世,我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冷宮這宮門進了去,想出來是談何容易?像上次火燒冷宮的事是絕不能再做了,當然,縱使做了,也不見得我還能再次出去。就算出去了,也不見得能怎麼著。這麼一急,我就病倒了,病的不輕的。
冬天的冷宮又潮又濕,別說是銀炭,就算是黑炭都不會送到冷宮裏來。我們隻能自己砍些枯樹枝燒了煨成炭度日。
我迅速的憔悴下去。月嫻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多次到門外去求守門的侍衛和送飯菜來的老太監,依然於事無補。
我如何一顆隕落的流星,迅速墜落。日子本就難過了,我這麼一病,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不下雨還好,下了雨,被褥像被水淋了一樣,濕得能擰出水來。
小意摸了摸我發燙的額頭,急得要哭,嗚咽道:“再這樣下去,涓姐姐就要熬不住了。”
月嫻在我額上換了塊冰冷的毛巾,傷心道:“我再去求求侍衛們,讓他們去幫忙請個太醫。”
我拉住月嫻的手,有氣無力道:“別白費這個工夫了,再去,惹怒了他們,也是一頓毒打而已。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定要想辦法帶小意和容夕出去。”才說完,又一陣咳嗽不止,我整個人有種快要咽氣的感覺。
容夕輕輕拍著我的胸口,道:“小主快別說話了,免得又是咳嗽。”停頓一會又道:“也好些日子沒有和貴妃和德妃、宜妃的消息了。不知道外頭怎麼樣了?”
小意聽得,生氣道:“這段時間,外頭守門的侍衛換了拔新的,想來也是針對小主來的。”
我心如死灰。我得寵時未踩低別人半分,如今我也已失寵入了冷宮,卻還非要置我於死地麼?
小意像醒起什麼一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月嫻看看了滴漏,道:“酉時了。”
小意開心道:“快,嫻姐姐,你來幫幫忙,我們做隻風箏。”
月嫻不解的看著小意問道:“這時候做風箏做什麼?”
小意道:“等會我再和和解釋,我們先把風箏放起來。我們要做成蟾蜍狀的。”
容夕好奇道:“姑娘,這個時候你要放風箏已經不合時宜了,還要做成蟾蜍狀的。就讓人更好奇。”
小意苦澀一笑,道:“就是要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做不合時宜的事,才有可能成事。”
月嫻和容夕不再問,幫著小意把風箏做起,放了起來。
待得天完全黑下來,小意才把風箏收回來。
不到一刻鍾,小意又跑出去,抱著一個小包袱回來。興高采烈的放至桌麵打開,心滿意足的道:“他果然收到了我的信息了。”拉著月嫻過去看,又道:“嫻姐姐,您看,都是些藥物。他果然有心。”
月嫻把小意帶來的藥物看了看,問道:“是誰送來的?”
小意聽得,不自禁的的臉頰緋紅,道:“先別管是誰送來的了,先讓涓姐姐服了去熱的藥再說吧。”
容夕也喜出望外,可在宮裏待的日子長了,終究謹慎,猶豫著。
小意不再理會她,扶起我,倒碗茶水就過來服侍我吞服藥丸,道“涓姐姐,相信我,服過藥你會好起來的。”藥丸很苦,苦得剛入嘴裏,苦味就漫延了開來,讓我忍不住一陣反胃。我皺著眉頭,還是強忍著吞了下去。見得我吞下藥丸,小意輕輕的用手袖子替我擦了擦嘴角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