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還說?”楊南悲憤的指責道:“你先前不提醒我直接提娃娃親就是了,害我應付半天,你分明是要看我笑話!”
赤陽一臉無辜的道:“我有麼?我是見你被逼得狠了,靈光一閃這才想到的嘛。”
白衣二女笑做一團,楊南見三人拿自己取笑,心中極是鬱悶,這千怪萬怪,就要怪他那個四叔楊成!要不是楊成逼得太緊,他還用得著裝什麼女人?更不會被這什麼雲公子看上,還露出一往情深的模樣……
活了兩輩子,這輩子第一個愛上自己的人居然會是男人?
這怎麼想都怎麼鬱悶!
楊南端起茶碗,狠狠灌了幾口冷茶,這才作罷,蝶衣見主人著實有些鬱悶,柔聲勸道:“公子不必煩惱,這雲公子這一去說不定就不會再來了。”
楊南搖了搖頭道:“我雖不會看相,但也知道那雲滄性情執著,有些呆氣,修道之人最忌沾染無謂的因果,我看這件事還沒完。”楊南想想,又狠狠的道:“白衣,都是你惹的禍,罰你三天不準汲取水氣!”
白衣不食人間煙火,但卻無水不歡,她也知道自己可算是把主人惹毛了,隻有麵露苦色的乖乖應了。
赤陽麵露微笑,大有深意的道:“阿南,你也不必煩惱,凡人修道,必要經曆世情種種,你要是修到大聖境界,就要斬去七情六欲,如果你不經曆紅塵因果,沒有因果,又何來的斬卻?”
楊南聽赤陽這一番話說得極有道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因果緣份之說其實不僅僅止於佛家,道家、儒家同樣也有,隻是現在楊南隻不過是初入道門,離那大聖境界還遠著呢,其實也不必多說。
“多謝大哥指點。”楊南明白赤陽正是在指教他那還不成熟的向道之心,一肚子鬱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公子,船隊好像停下來了,好像是到了一個碼頭。”感知敏銳的蝶衣忽然停下笑聲,向窗外望了望。
船身輕輕顫動,赤陽揮了揮手道:“不必擔心,可能是王船主要這個碼頭裝載貨物,我去看看再說。”
赤陽一走,楊南也站起身來召出青龍,繼續修煉玄乙青水訣,他轉頭看了看蓮妖白衣,口中道:“白衣,你的丹魂還沒聚齊,還不快去修煉?”
白衣調皮的作了個鬼臉,心中卻是欣喜不已,先前楊南說要罰她,現在又叫她汲取水力修煉法訣,那就是代表不再懲罰她了?
楊南自顧自的沉浸在法訣玄妙之中,修仙的諸多道理他還是不太懂,但是修煉法訣貴在於勤,一個月凝結丹魂不算什麼,眼下正處在江中,多些本事防身也好。
不多時,王船主把船停在了德江府碼頭,像他這樣擁有一支船隊的商家,光靠一個府道收取貨物遠遠不夠,各個府道都有他派出去的人手,收集貨物之後堆在碼頭等船隊到時這才裝運上船。
楊南可不管這些商賈之事,隻不過船要在德江府停上一天,他在船中也呆了這麼多天有些氣悶,於是便收起法訣打開窗戶看看熱鬧,碼頭上一陣喧鬧之聲傳來,一隊官兵神情肅然的登上船來,楊南心中一跳,看起來那隊官兵好像是要上船檢查的樣子?
赤陽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聲道:“阿南,小心一點,楊成那廝果然傳文德江府,這官兵用搜捕水賊的名義來查船,王船主攔不住了。”
楊南定了定神,不多時門外便進來幾個官兵,赤陽上前送了幾袋金銀,說了幾句好話,那官兵見錢眼開,見這女子閨房之內確無什麼男子或水賊藏身之地,於是便大開方便之門,收隊走了。
楊南鬆了口氣,王船主從門外走進來苦著臉道:“李小姐可曾受驚?”
楊南搖了搖頭,明知故問的道:“不知這群官爺為什麼來船主這船上?”
王船主一臉苦笑的道:“這群粗漢可不跟你講什麼理,將我這船弄得亂七八糟,據說是要找一個朝庭欽犯,我這裏哪有什麼欽犯?不過是想詐一點銀子花花罷了。”
皇帝病重已久,地方官員便有些胡作非為,這些當兵的更是囂張拔扈,王船主雖然背景頗深,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也隻是送了一筆銀子才算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