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渾江之上燈火輝煌,王家船隊上明亮璀璨的燈火將江麵照得波光鱗鱗、一派迷離之色,楊南與白衣坐在房中互攻互守,練起了玄乙青水訣上的水行道術。
楊南攻則白衣守,白衣攻則楊南守,水行道術變化多端,傷敵可化為刀槍劍戟,也可化為盾、布、牆、柱等形態,防身時可隱可現,端是神妙,那法卷上曾言:水,乃萬物之母,天下至柔也,其形千變萬化,化為冰,又可為剛,至柔不可守,至剛不可守,若能柔中帶剛,無往而不勝矣。
隨著法力漸進,楊南對這水行道術體會越來越深,道法的本質就是探索這天地奧妙所在,他雖然不是真的想學法宗道法,但隨著對玄乙青水訣的修煉加深,他也越來越能感覺到這天地萬物中皆含道法之妙。
楊南法者之境經過數日苦練,離進階二階還差不少火候,法者二階,便可以召出兩條青龍虛影汲取靈氣,但是,這也隻是青龍虛影而已,要想達到步虛仙子那樣一分十二,條條皆真的境界,那除非他晉至法宗尊者之境!
法宗尊者身有十二條靈物護身,瞬間可使用十二種道法,端是可怕至極!再加上法宗還有法器在手,更是如虎添翼,除了同級的兵宗尊者,其它佛家、儒家同級高手要差上許多。
道家神通之妙,實在無窮無盡。
楊南正深有體會,練得十分用心之時,江上忽然水聲喧嘩,窗口中跳進一個人來,一旁護持的蝶衣神情一凜,迎了上去,卻見那人身著青衣,麵孔醜陋,可不就是那魚服?
楊南試演道法被人打斷,便收起水氣站起身來,見到魚服渾身鮮血心中也是驚疑不定,看起來魚服也是經過一番血戰逃到江麵上來,難道魚娘出事了?
楊南猜測間,魚服口吐鮮血,語聲微弱的道:“公子……快去救救我妹妹……。”
‘定是那蛟精心口不一,又做此惡事!’楊南一見便心中有數,當即向白衣道:“去把赤陽大哥請來,就說江下又出事了。”
白衣見主人麵色凝重,急忙去了,魚服斷斷續續的將前事說了一遍,蛟精哄走了楊南,轉身便翻了臉,魚娘被螃蟹大將軍抓到洞中鞭打,魚娘寧死不屈,螃蟹精大怒,將魚娘綁在柱上連施酷刑,他一心想要讓魚娘屈服,倒也沒下殺手,魚服法力低微,連那些小妖都鬥不過,被抓起來後關進了水牢。
他實力極弱,小妖將他扔在牢中便任他自生自滅,魚服心知妹妹正在受苦,便等到夜深無人、衛兵放鬆警惕之際,偷偷跑了出來。
哪知出來牢房便被衛兵發覺,被砍了幾刀,一路逃到江麵,那小妖知道船上有兩個道士在,哪敢來送死?隻好回水下稟報去了。
楊南見這魚服兄妹麻煩接連不斷,心中苦笑:‘真是好人做不得,這好處一點沒有,麻煩卻是一個接著一個!’不過,他也知道,這蛟精反悔,倒黴的不僅僅是這一對魚精兄妹,隻怕王船主都被蛟精記恨上了,隻要自己一走,將來王船主行船可就危險了。
坐在人家船上,享受著人家的用心侍候,最後還給別人帶來災禍,這種事怎麼想怎麼不對!
赤陽從下層趕了上來,見到魚服渾身鮮血的淒慘模樣,頓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他麵色凝重的道:“阿南,此事隻怕難以善了,看來我們隻好跟那蛟精鬥上一鬥了!”
楊南眼中閃過一絲冰寒殺意,點點頭道:“大哥說得極是,這打蛇不死,禍害十年,不把蛟精和那隻螃蟹解決了,隻怕這德陽、德江兩段水域王船主不能再走了。”
二人決心已定,便留下白衣二女照顧魚服,楊南依舊捏了個避水訣與赤陽跳入水中,往蛟精洞府而去。
再次跳入江中,這次不用魚娘領路楊南也知道那蛟精洞府所在,楊南心知一會便要動起手來,便把諸聖手卷取了出來,這手卷乃上古異種怪魚之皮所製,水火不侵,他雖有道術在身,但是蛟精螃蟹也不是什麼弱者,以防萬一,楊南更是把胸前掛著的小銅錢掏了出來,這小銅錢自青筆山中發光之後,一直便是黝黑模樣,楊南心知小銅錢那神光奇異,眼下火燒眉毛,也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期望這小銅錢能再次發威。
楊南穿過江底幽穀怪石,不多時便來到蛟精洞前,門口蝦兵一見兩人前來,慌忙把手中長槍一扔,轉身便往洞中跑去,口中大呼小叫道:“不好了,老爺,禍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