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回到後殿正房中,魚娘正帶著蓮蝶二女為楊南準備晚膳,魚娘端莊大方,宛然便像一名稱職的管家,將內房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就是蓮蝶二女和十多個螺女、蚌女和後來的花女都乖乖聽從她的吩咐。
楊南見此情形心中暗歎,誰能想到,他偶然救了江中一尾小白魚,卻得了一個難尋的內務幫手!內宅之中,白衣調皮活潑,蝶衣天真純美,都不是什麼會管理家務的女子,唯有這魚娘天生聰慧,端莊得體,處理起事情來無不妥當,諸女不自覺的都聽從她的安排。
‘魚娘雖是魚妖,卻是內政大才,隱有長姐風範,實在令人驚歎……’楊南心中暗暗感歎,三女迎了上來,盈盈一拜道:“奴婢拜見公子!”
楊南輕輕嗯了一聲,蝶衣便走上前來,替他除去道袍,幾個嬌俏螺女施施然捧著溫水銀盆上來,白衣拿著一方白巾替他抹塵淨臉,蚌女捧上清茶,輕扇薄若蟬翼的蚌殼為楊南去管,一時間十多個女子進進出出好不忙碌。
楊南抿了幾口清茶,四顧了幾眼,問道:“赤陽大哥何在?”
以往赤陽總是跟在楊南身邊,待到他成為一山執掌後,赤陽自覺多有不便,便自行找了一間房中煉功,楊南頓感無奈,難道修為、地位這麼輕易的讓人感到距離麼?
這個世界尊卑之念極重,就連親如兄弟的赤陽也不例外!
果然,魚娘應聲道:“公子,赤陽大哥說他自己在房中修煉,就不過來了,請公子自便。”
楊南輕輕歎了口氣,蝶衣關切的問道:“公子有何難事?”
楊南搖了搖頭輕歎道:“自從來了這靈獸山後,赤陽大哥也對我恭謹起來,你們也常常以奴婢自居,倒教我心中甚為不安。”
赤陽,蓮蝶二女萬裏相隨,情份上早就如同家人一樣,在楊南心中,更沒有什麼尊卑之別,這個世界雖然禮教甚嚴,他出身雖也是儒門世家,但是本心之中,依然還是視眾生為平等,隻不過職司不同罷了,身邊親近之人都是一副恭敬模樣,怎不叫他心生感歎。
魚娘溫然一笑,道:“公子此言差矣,至始祖創世以來,尊卑之分自古有之,即便是親近之人也要講個禮數,若是上下不分,便一團混亂,如何能令眾人信服?如何能令行禁止、言出法隨?”
楊南聽得魚娘柔聲低語,為自己開解,心下不由汗然,笑道:“倒是我著相了,我隻是覺得身邊之人不必如此拘束,你以後也不必以奴婢自稱,否則我更不自在。”
魚娘俏臉微紅,眼眸淡淡的在楊南身上掠過,想說什麼卻又最終還是低低的應道:“是,公子,魚娘省得了。”
楊南見魚娘大有羞赧之意,愕然一呆,隨即想到,自己說話極是含糊,如果不叫她做奴婢的話,豈不是叫她為妻為妾?這魚娘分明是會錯意了……
這個世界,男女之間可是沒有朋友一說……
隻是,看著魚娘一臉羞澀卻容光煥發的模樣,楊南也知再多說什麼也是多此一舉!真要說了,魚娘豈不傷心?
‘算了,但願魚娘不要真的會錯意才是,我是修道之人,要這麼多妻室來做什麼?’楊南心中暗暗苦笑,轉口道:“魚娘,不知魚服如今可好?”
魚娘素手輕揚,一邊吩咐侍女們端上飯菜,一邊答道:“兄長自跟了公子之後,螃蟹大將軍便安排他去做玉清峰上溫湯池的管事,如今既能每日泡著溫泉,又能修煉公子所賜的道法,不知有多逍遙。”魚娘說著,眼眸之中掠過一絲淡淡的羞意,在她心中,公子這番厚待兄長,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了!
“呃,咳咳!”楊南輕咳了一聲,險些被湯水嗆著:‘老螃這是在搞什麼鬼?難道他以為我對魚娘有意?真是混帳東西!’他哪裏知道,這玉清殿中的三女和十多個美妙佳人早被一票妖怪手下視為主人的私有之物。
自古以來,修道之士收些精怪女子為妾室也是比比皆是,修道之人並不戒色,否則成百上千年修煉下來豈不是無趣的緊?
修道之人隻要道心不動,十多妻妾又算得了什麼?再多的都有……
老螃當然也是這般想法,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是馬屁拍到馬腿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