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節 再遇李浩!(1 / 2)

楊南正胡思亂想之間,一旁三大宗師卻如同奇貨可居一般,將方玄圍在當中,一個勁的拉他做自己的弟子,言錢雖然不苟言色,此時也不禁向藍清、公輔怒道:“你們管的是字畫、琴棋之道,這心宗將來的宗長自然要學儒門正宗,與我搶這弟子又有何益?你若教他旁門雜學,他日一代山長不學無術,如何對得起恩師他老人家?”

藍清笑嘻嘻的道:“師兄,我學得也是儒門文章,煉的也是正氣之術,如何能差了你?我隻教他聖賢文章、儒宗大道,雜學一概不教還不行麼?說起恩師,他老人家不也曾說過‘君子不可死讀書、六藝之道,乃是儒者本份,’怎的到你口中又變成了不學無術?”

言錢見師弟跟自己搶弟子,臉上黑了一片,一旁公輔此時也毫無儒雅風範,插口道:“我們三個師兄弟才學彼此相差不遠,為何偏你教得,我卻教不得?這弟子隨我學儒才是正道!”

言錢怒道:“你們這是強詞奪理!方玄若隨了你們,將來若是成了一個浮燥輕佻之徒,那便如何是好?還是讓我嚴加管教才是!昔日恩師在世之時,如何評論我等十二門徒來著?公輔有形無學、藍清有心無形,皆不是成就聖賢之人!”

藍清笑容滿麵的道:“言師兄,恩師也曾說過,言錢言錢、惜不談錢!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再說了,收了這弟子,我也一定會嚴加管教!決不懈怠!”

公輔更是一本正經的道:“豈不聞字如其人乎?字體剛正,才是正人君子,這弟子,我要定了!”

言錢大怒,恩師楊浦乃是天下奇才,無論文章、政治、經濟、民生、琴棋書畫樣樣皆能,昔日弟子雖有十二,但是經得起他評論的卻沒有一個!

師恩深重,三人並無半句怨言,但是爭起弟子來,卻一定要分個高下!

有道是‘五十步笑百步’,見這兩個師兄弟居然跟自己搶起弟子來,他不由得火上心頭,黑著臉便上前戟指大喝起來。

三個老頭登時拉拉扯扯,吹胡子瞪眼,一旁諸師者、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三位心宗大儒平日雖然和藹可親,隨意灑脫,但也從未有這般神情!這宗師吵嘴,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句句都有出處,三個風格完全不同的宗師言論各有優劣,實在讓儒門諸子大開眼界。

楊南腹中暗暗好笑,想來方玄既是自己定下的繼承人,這宗長之師如同太子太師一般,哪個儒師不想當?

‘名之一物,害煞人矣……’楊南正躲在一旁大看好戲時,三個老頭扯了半天沒結果,忽然一齊轉過頭來道:“小子,你如今既是書院山長,你說,這小子的座師該由誰來當?”

楊南見火苗又燒到自己頭上,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說了哪一個,不免要得罪另外兩個,這該如何是好?

他心念一動,當即朗聲道:“我觀方玄乃是一塊良材璞玉,不若三位老師都做他的師長,言師教學,藍師教君子諸藝,公師教字,三師一齊管束,定能造就一位治國棟梁!”

楊南哪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這不過是想到自己當日被老爺子派來的七八個師父管教後得出來的經驗,皇太子有十幾個師父,每半個時辰換一個師父,自己一天到晚七八個師父輪番上陣,其苦難言,今日如果能讓方玄嚐嚐這種滋味,實在算是吐了當日那一口怨氣!

方玄尚自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然,見姐夫居然給自己找了三個老師,還不知道將來的苦處,三位宗師想了一想又道:“這如何能成?座師便是終生的師父,哪裏有三個一起來的道理?不成不成……”

三個老頭臉上大有死不放手的神色,楊南心中更加肯定,開口道:“三位宗師各掌一峰,諸事繁多,若是誤了方玄學業反倒不妙,不若各掌所長,各施手段,無論琴棋書畫、筆墨紙硯、聖賢文章,將來也可一分高下,殊不聞孔子尚求學於老子,孟子求學天下諸師之先例乎?三位宗師莫不是怕了吧?”

楊南一提及先賢往事,三個老頭這才臉色一緩,若要說怕自己不如別人,這當今世上除了過世的恩師,他們還會怕誰?

心宗十二門徒,以三人為大,其餘諸子雖然也想收徒,卻難敢虎口奪食?唯有在一旁吞口水的份兒!

這件就這樣定了下來,可憐方玄被自家姐夫出賣,從此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三位宗師一收和顏悅色,一起對他嚴加管教,生怕方玄不務正業,將來成了一個歪苗,若是心宗掌門將來是一個浪蕩子弟,那三個宗師就可以自刎以謝天下了……

楊南看著小舅子被三個宗師圍在當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考教起學問來,心中更是嘿嘿直笑,這須也怪不得他,方玄想要成材,若不是經過一番嚴厲管教,那出身世家的富貴氣息如何能成儒門正氣?

‘我這可都是為你好……’楊南望著方玄一臉求助的哀怨模樣,心中默念了數遍‘我這可是為你好……’

他轉過臉來,卻見嬌妻青顏卻笑顏如花,神色溫然,但是她那一雙明眸中,分明將夫婿的心意猜個通透!

楊南訕訕道:“青顏,子不教,不成器,我這也是想讓阿玄真正成材……”

方青顏輕舒素手,掩住楊南嘴唇,柔聲道:“夫君苦心,妾身曉得,阿玄自小被父母寵溺,我正擔心他會成為一個紈絝子弟,如此一來,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