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殿座落於仙島中心,望眼過去,隻見瓊樓玉宇接連起伏,亭台樓閣座落於湖光山水之中,天際彩虹懸掛殿宇之間,倒是像極了一個神仙道場!
茫茫殿宇人影綽綽,各種怪模怪樣的妖仆來來往往,俱都忙著照顧生長在殿宇各處角落的靈花靈草。
楊南見那些妖仆個個麵容枯槁,卻對手上護理的靈藥小心翼翼、唯恐有失,不禁皺了皺眉頭,拘禁妖怪為仆,禁鎖千裏海疆,看起來這靈根老怪也是一個難以易予的角色!
靈根殿地脈靈泉四溢,處處泉眼之處皆能生長出各品天材地寶,楊南看了倒也不放在心上,老螃等一幫子妖怪卻看得直流口水,若非楊南並未吩咐,他們隻怕一窩擁了上去大采特采了……
楊南靈目掃過殿宇妖仆,卻並未見到細蝦等人的蹤影,帶路的侍女將他們引到正殿處,隻是躬身道:“主人在內相候,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入內,請尊客自去。”
老螃黑臉一沉,不悅的喝道:“大膽,你家主人也未免太不識相,我家小爺是何等人物?他不親自出來迎接倒也罷了,如何敢大刺刺坐在殿中等我家小爺?”
兩個花女一臉驚懼的道:“尊客恕罪,奴婢隻是奉命行事,主人如何,奴婢一概不知……”
“去你的一概不知,我先打殺了你這兩個賤婢,再去將靈根老怪斷了靈根!”老螃一摯蟹鉗就要將兩個花女絞成碎肉,楊南見這兩個花女確實不知情,更是嚇得癱成一團,不由搖手笑道:“老螃,男子漢大丈夫與這些女子計較什麼?你且當先進去,看看靈根老怪搞什麼名堂?”
老螃一想也對,對兩個孱弱女子下手有損他螃蟹大將軍的威名,他一抖蟹鉗,凜聲喝道:“小的們,給我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蝦統領一眾兄弟找出來!”
靈獸山群妖生平隻服楊南一人,如今這所謂的靈根大聖居然敢扣壓蝦統領和四大妖王,心中豈能不火冒三丈?這裏便是天宮玉闕也要讓他們鬧個雞飛狗跳,何況靈根老怪還擺出偌大的架子,隱隱不將自家小爺放在眼裏?
群妖呼拉拉分散開來,在這靈根大殿翻箱倒櫃、掘地砸門,這一番動靜當真是雞飛狗跳、人仰馬嘶,三千親兵如滾湯沸水,所過之處皆是驚聲尖叫之聲!
楊南站在靈根大殿門口悠閑的負手觀賞景致,過不多時,殿內急衝衝的湧來一群人,為首一個老兒長得極是怪異,渾身花衣花葉、臉龐凶橫暴戾、兩隻凶目血光四溢,渾身黑紅之雲翻翻滾滾,如一條巨蟒上下翻飛!
這老兒眸露煞氣,望著楊南大喝道:“何人敢在我靈根大殿放肆?”
楊南回過身來,略一拱手,溫然笑道:“昆侖昊玄,前來拜訪,失禮之處,望請海涵,前輩想必就是靈根道友了吧。”
這老兒正是千裏海疆之主、靈根仙島的主人靈根老怪,他原本想引楊南進來再做處置,哪知眾妖兵一陣胡攪,將他畢生心血不知壞了多少,這下子如何還能坐得住?
他怒氣衝衝的前來興師問罪,麾下妖仆更是氣焰洶洶,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靈根老怪怪眼一翻,望著玉麵長身的楊南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昆侖掌門駕到,聽聞昆侖門下俱是君子,想不到堂堂掌門居然不堪至此……”
楊南嗬嗬一笑,道:“過獎過獎,昆侖弟子逢君子便是君子,逢惡賊便是魔頭,若是拘泥不化,如何能修艱深天道?”
“你……”靈根老怪聽得楊南譏諷之意,心中怒意更增,他眼眸一轉,忽而轉怒為笑,道:“昊玄真人既到我靈根仙島做客,何不進殿一談、把酒言歡?”
楊南見他一臉詭秘模樣,心下也自不懼,點頭道:“主人相邀,豈敢不從?”
兩人傾刻間似是化敵為友,老螃等親兵與那劍拔弩張的妖仆俱都愕然呆住,靈根老怪露出滿臉笑容,當先引路,將楊南請到大殿之中落座之後,道:“名聞昊玄真人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留下貴門弟子,無非想請真人前來一會,今日果見真人前來,實在大慰此生!”
楊南見這靈根老怪圖謀不軌,什麼渴慰平生雲雲俱是胡言,他暗自推敲卻也不得其解,口中卻笑道:“區區虛名,何足掛齒?靈根道友既要見我,如今我便來了,不知我那幾個不成氣的手下又在何處?”
靈根老怪哈哈一笑,道:“昆侖弟子我又豈敢怠慢?真人且放心,他們全都安然無恙,稍時我便一一奉還便是,不過,他們要動我心中至寶妙源仙根,我若輕易放他們歸去,豈能服眾?”
偷取他人至寶,本是大罪,楊南見靈根老怪似是意猶未盡的模樣,心中一振,暗道一聲:‘來了……’
他平靜的道:“此事皆怪我門下那幾個混帳不爭氣,不過,通天弟子,要打要殺,也容不得旁人做主,靈根道友若要賠償,隻管說來就是。”